過去已成為枷鎖,那現在呢?

現在已曾為枷鎖,那未來呢?

 

緊閉的大門再次開啟,迎接的是喜訊還是... ...。

「醫生!真琴的情況怎樣了?」

「暫時穩定下來了,等等你們就可以進去裡面看他了... ...。」

非常年輕的醫生輕輕的說著,隨後醫生將目光轉向了遙後道:

「你就是七瀨遙?」

「嗯?我是。」遙錯愕,他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渚,我們一起去買飲料吧。」

「耶?但是我想先去看真琴醬... ...。」

「走啦,等等再去看橘前輩,現在先跟我去買飲料。」

「但是... ...。」

「你不是一直很想喝外面那間柳橙汁?現在去買吧。」

「好啊好啊!快點走吧怜醬。」

看著吵鬧的兩人漸漸的走遠,遙面對著眼前的男人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橘真琴的主治醫生 ── 雲。」

「你好。」遙淡淡的回應著,現在他更在意真琴的事情。

「其實我從真琴那邊聽到很多關於『你』以及『你們』的事情。」

「什麼?」遙有點錯愕,他沒想到真琴會對眼前的男人說那些事情。

「站在醫生的立場我希望你去鼓勵真琴,但是站在一名朋友的立場,其實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他。」

「你憑什麼在這裡跟我說... ...。」

「你知道真琴一開始被送來醫院的時候是怎樣的情形嗎?」雲輕輕的說了一句,遙瞬間啞口無言。

不知道,他當然不可能知道,後來他有聽渚說過,真琴是在跟他分手後的第二天進了醫院的,

那個時候的他在做什麼?

想不起來,這一年的記憶除了跟凜分手的那天,其他時候都是模糊的,

這一年... ...像是空白的歷史一般,讓遙怎麼樣都回想不起來之前的總總。

「那麼你認為呢?你覺得你能想像真琴那個時候... ...的模樣嗎?」

「我... ...。」不語,究竟是不知道,又或者是純粹的不敢承認?這個問題可能只有遙自己清楚而已。

「淒涼?落魄?慘淡?不,都不是。」

「不... ...是?」

「是的,都不是那些。

那個時候他笑了,笑得非常的燦爛,但是卻笑得讓人痛到心坎裡。」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遙,遙頓時有種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感覺。

「你、懂嗎?」

「我當然... ...我當然... ...。」

「當然不懂,只會一味的所求的你,在愛情裡就是最典型的『罪』,

如果你連自己愛的人都無法確認,甚至只會不斷的傷害對方,這樣的愛情... ...真的能夠被稱為愛情嗎?」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歡真琴,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別在那邊自以為是的說著!」

「喜歡?到現在你還在說這種不負責的話啊。」冷笑,對方赤裸裸的冷笑讓遙非常難受。

「你... ...。」

「先想清楚你自己的感受在來說吧,現在的你... ...依舊只會傷害到真琴罷了。」

雲淺淺的說了最後一句便離去,完全不管遙在原地究竟是怎樣的表情與心情。

遙拖著沉重與疲憊的心情走回了真琴的病房前,而噩耗的到來是馬不停蹄的直奔而來,現在正是噩耗的開端。

「橘先生... ...。」遙認出了這個聲音是之前真琴急診醫生的聲音。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叫我真琴就好,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

真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或許對於真琴來說他真的累了。

「那我就直接說了,之前初估你的病情大概可以慢慢的來治療,

但是在這一次的報告當中,我們發現了原本抑制的腦細胞竟然再次病變,而且... ...。」

「而且?」

「唉... ...最主要還是你自己本身。」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真琴搖著頭說,這些東西有時候真的不好懂。

「站在一名醫生的立場,我只能鼓勵你去美國,那般有著較為先進的設備與設施,

這樣對你的病情或許能夠有好轉也說不定。

然後是站在一名朋友的立場上,我希望你可以看開一點,

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失去了不代表失去,得到了不代表得到,

究竟應該如何取捨,很多時候都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幫你決定的。

但是俗話說的好:『心情是最好的良藥』,同樣的『不好的心情同樣是會最毒的毒藥』,

很多人都是因為心情才會影響病情的。」

「呵呵,這可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呢。」真琴輕笑的說著。

「所以我是以站在朋友的立場來說這一些話,當醫生則是不應該告訴病人這麼不科學的事情呢。」

「很嚴重嗎?」

「你自己應該感覺最深刻不是嗎?細胞病變已經壓迫到了你的視網膜神經吧?」

「沒有這回事... ...。」

「竟然這樣我比的數字是多少?」

「你根本沒有比。」

「你還說你看的到?」

「... ...。」

「雖然我是醫生,但我也不可能治好每一種病,況且... ...對於現在的你,最嚴重的是心病。

心病需要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所以我希望你... ...。」

「唉... ...就算說了又如何?付出了部一定會得到與之相同的回報,

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讓自己好受一點,自少讓你自己活得好一點。」

「雲... ...說真的,就算我心結真的解開了,我成功活著的機率還有多少?」

「千分之一,也就是說,除非奇蹟發生,不然你不可能還有活著的機會。」

很殘忍的事實,但這就是事實不是嗎?

「呵呵,竟然這樣,那麼解不解開心結又何彷?」

「至少你曾經去試過,不要讓自己最後的日子裡,留下一段悔恨。」

「你粗估我還有多久的壽命?」

「滿打滿算一個月,而且... ...。」

「而且?」

「細胞病變已經開始壓迫你的神經,那麼接下來你很可能會突然四肢無力、頭暈、噁心想吐等等症狀都會發生,

甚至你有隨時休克的可能性,所以最後的十天裡,你可能會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生命結束的那刻。」

「嗯,謝謝你願意對我講實話。」真琴扯開一抹淺淺的笑容。

「最後... ...。」雲一邊說,一邊走向大門,看來似乎是打算離開了。

「最後?」

「我剛剛確實沒有比任何的數字,你應該在對自己有多一點的信心。」

關門的聲音與話語同時結束,真琴只能無奈的扯開一抹苦笑。

「對自己有多一點信心嗎?曾經的我也是很有信心的,但已經破碎的信心真的還有辦法重建嗎?」

喃喃自語的說著,緊緊握著的雙拳或許正是代表著某種不甘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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