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雲羲

本來打算2篇結束

結果兩篇寫不完決定改成三篇

在寫第三章的時候發現寫不完(汗)

所以就改成四章，相信這次應該是可以定讞了(呵呵

為了你，我不能捨棄呼吸；

為了你，我不能捨棄一切。

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緊緊的抓住你──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一夜輾轉難眠，哪怕是睡著了依舊睡的不好，

疲憊不只是身體，就連心也異樣的沉重，

真琴有點無奈的提起了昨天隨手丟到書桌旁的書包準備去上學。

褪下了白皙的制服往籃子一丟，真琴決定在上課之前先去沖個澡，

昨天回來滿腦子都是遙的事情，最後竟然不知不覺間就這樣睡著了，

難受的感覺在冷水沖下來的瞬間消散，那麼煩惱呢？

「遙… …」

閉上了雙眼，任由無情的冷水從臉上滑落，

他必須趁這個時間考慮接下來的一切，

還有今天… …他該去接遙嗎？

『那麼從今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找我。』

同樣的一句話再次從腦中響起，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砍在了真琴的心上，

哪怕真琴故意不去在意也辦不到，因為就是喜歡所以才會在意，而且非常在意。

真琴現在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同時他也產生了迷茫，

難道這麼多年來，自己陪在遙的身邊就在這邊畫下了句點嗎？

遙他… …可以這麼輕易的捨棄他嗎？

太多的問題想要對遙問，可是當他真的遇到遙的時候，

卻連一個問題都問不出來。

「吶，遙… …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呢？」

真琴第一次覺得去遙的家裡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遙在說那一段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現在又是用什麼眼光來看待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越是想知道答案，卻越害怕達到的答案與自己想的不同而，

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不可能就這樣不去見遙。

哪怕最後遙真的不再理自己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況且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早死早超生… …咳咳，說不定結果也不會這麼壞，

要正面思考、要正面思考，真琴稍微替自己打氣了一下，

才不至於連踏出門的勇氣都沒有。

「好！出發吧。」

真琴在來來回回走了五分鐘後終於決定要踏出門去遙的家裡面對他，

哪怕是會被遙冷眼看待也好過見不到他，

但是遙真的要是不理自己的話… …那麼就努力的道歉，直到遙原諒自己為止。

又過了五分鐘的吸氣吐氣，才終於拖著比往常還要慢的步伐往遙的家裡出發，

一路上除了忐忑還有不安，甚至好幾次真琴都想要就這樣逃跑，

然而當要逃跑的時候就會想到遙，於是腳步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在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到遙的家門口，

這時真琴又開始猶豫起來了。

「比平常晚到了五分鐘，遙該不會先出門了吧？」

「或者是遙今天有事情，所以可能出去了… …」

一堆的藉口，其實真琴知道哪怕是晚上三十分鐘，

遙也不會主動的去看時間，現在一定又泡在浴缸裡頭不肯出來。

小力的、悄悄的、慢慢的拉開門，真琴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打擾了」便走了進去，

不過當真琴喊著我打擾了時後，前兩個字剛說完的時候，便愣在門口，

遙他竟然站在門口？！

咦？

「遙！你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浴缸壞掉了？」

真琴慌慌張張的跑到遙的面前檢察遙，

深怕對方身體不舒服還要勉強去學校，

想想之前明明發燒還硬要跑一千六百公尺的體適能，

結果還沒跑完就暈倒了，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把遙拉進自己的懷中，

遙的鼻子就準備跟地板來個親密的KISS了。

「你還來幹嘛？我不是叫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我… …抱歉。」

其實真琴早就想到遙會這樣說了，

甚至在路上已經準備好應付的理由跟道歉的藉口，

不過當真正面對遙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浮雲，

最終全部的話成了抱歉兩字，沉默的氣氛渲染了開來，讓人好不難受。

真琴低著頭，遙就這樣瞪著他一發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遙嘆了一口氣後道：

「真琴… …你有喜歡的人了吧。」

明明是疑問句，但口吻卻相當肯定，

就連真琴都差點認為遙是不是知道他喜歡的事情了。

「我… …」

「其實昨天也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這麼無理取鬧的。」

「啊！我、我沒有怪遙的意思，是我不好… …」

「總之對不起，我們… …和好好不好？」

「嗯！」

「啊！真琴你… …」

遙有點錯愕，真琴竟然直接把他拉進了懷中緊緊抱住，

雖然不是沒有被真琴抱過，不過那也是很小的時候，

長大之後也是在游泳比賽上得到冠軍才會跟大家擁抱。

而且… …真琴什麼時後長這麼大了？

結實的手臂與胸膛傳來了屬於真琴特有的香味，

一股奇怪的感覺竄上了遙的心頭。

噗通！

「啊！」

「咦？遙你怎麼麼… …嗯？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吵死了！我沒事你不要管。」

「可是… …」

「再吵我就生氣了！」

「遙… …」

「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就過來。」

遙說完，完全不等真琴的後話便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他不敢跟真琴對上眼，還有剛剛那閃過的心頭的感覺… …。

等到心情稍微冷靜了之後，遙走到浴室洗個臉，讓原本緋紅的臉頰退潮，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真琴了。

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等到一切都調整好後再次回到玄關，

映入眼簾的根本是一隻巨大無比的巨型犬正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定是錯覺，不然他怎麼會看到真琴的背後有一條柴犬的尾巴正晃啊晃，

還有頭頂上的耳朵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可愛… …我在想什麼啊！

「遙？」

「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嗯！」

正當兩人快快樂樂的和好時，全然沒注意到時間早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九點，

他們把第一堂課華麗的翹掉了，不過能夠和好比什麼都還要重要不是嗎？

看起來去學校的路程也不用走太快了，反正第二堂一定趕不上了。

踏出了家門，之前的不安與鬱悶通通一掃而空，

兩人的心境這時已經悄悄的與之前有了點些微的不同，

至於是好還是壞這個也說不準，只能繼續往前一步一步的前進才會知道。

「以前一直不曾注意的景色，今天放鬆下來慢慢欣賞，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真琴看著走了數千次的道路感嘆的說著，

有時候停下來看看熟悉的景色也可以發現不同的色彩，

人生短短數十年，匆匆經過的景色實在太多了，所以才更應該學會珍惜。

「真琴… …」

「嗯？」

聽到遙的呼喚聲，真琴笑著轉過頭去看向遙，

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等著遙的後話。

「你歡喜怎樣的女生？」

「蛤？」

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遙怎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吶，真琴醬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昨天中午在屋頂的時候，渚的問題突然閃過腦中，

難道遙很在意這個問題？

「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 …」

「遙很在意嗎？」

「我、我才沒有在意這種問題！」

「噗… …」

「笑什麼笑啦！」

看著遙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出現了窘境的害臊，

真琴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哪怕最後遙生著悶氣轉過頭不理他也停不下來，

不過看到遙紅透了的耳根子就知道他根本是用聲器掩飾害羞，

臉上的笑容也不斷的加大。

「橘、真、琴！」

「抱、抱歉抱歉，我、呵呵… …真的不笑了。」

看著遙已經快要惱羞成怒的時候，真琴總算是勉強的讓自己不在笑出聲音，

不過臉上那個怎麼看怎麼燦爛的笑容讓遙非常想要直接揍他一拳。

「嗚… …遙。」

真琴吃痛的摸著再次被遙打了一拳的腹部苦笑，

雖然遙的力氣不是很大，但這樣毫無預警的攻擊還是會痛的。

「哼！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我有喜歡的人。」

「咦？」遙明顯錯愕了一下，真琴… …有喜歡的人？

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吃痛的感覺讓遙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這種討厭的感覺是什麼？

「我有喜歡的人了，真的、很喜歡。」

「是、是嗎？」

看著真琴滿臉認真的模樣，遙的心再次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遙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看著真琴這麼認真的模樣，

他也不忍心打斷對方的話，於是遙只能選擇沉默。

「不過我喜歡的那個人… …應該也有喜歡的人了。」

「咦？這樣你… …」

遙有點欲言又止，畢竟遇到這種事情怎麼樣都不可能讓人高興得起來，

況且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真琴，他一點經驗值都沒有。

「呵呵，很傻對吧？」

「不… …」遙本來想要開口反駁真琴的話，

不過一看到真琴的眼神便什麼話也說不下去了，

剩下的言語在也全部吞回肚子裡。

「我很清楚在愛情裡頭事不能夠勉強的，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就算他看的眼神所追逐的目光永遠都不是我也沒關係。」

「因為我… …」

「你不後悔嗎？」

在真琴說到最關鍵地方的時候，遙突如其來的問句打斷了真琴話，

臉上的表情異樣的複雜，似乎有點傷心、有點難過，

卻又有點高興、有點歡樂，複雜的情緒在遙的臉上一覽無遺。

其實遙的內心確實有點小小的高興，哪怕他知道這樣的心情是不對的。

一想到真琴可能會離開他，他就覺得煩躁，

所以當真琴說到對方可能不喜歡他的時候，

腦中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事真琴還可以繼續陪在自己的身旁而高興，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跟感覺，真的、不懂。

「後悔… …嗎？」真琴將目光轉路旁的大海，看著太陽金色的光芒在海面上折射，

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後再次開口：

「其實我並不後悔，哪怕最後他選擇的不是我。」

在遙開口之前，真琴便繼續說了下去，

像是為了不讓遙開口問問題似的，目光並沒有從大海收回。

「我可以為了他捨棄呼吸；我可以為了他捨棄一切。

而現在的我，只想默默的陪在他身旁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碧綠色的眼眸被傷心吞噬，神采奕奕且溫柔的眼眸少了一絲原有的靈性，

痛苦的樣子讓人萬分不捨，彷彿自己也跟著傷心起來，這就是所謂的魔性吧。

「真琴… …」

「遙？」

真琴錯愕的看著遙伸出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撫，

這種震撼感不小於昨天聽到雜貨店要倒的消息。

至從國中之後，兩人的關係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很多小時後一起做的事情也都不被允許再一起做了，

世人喜歡用「獨立」來稱呼這種做法。

「你、不適合這種表情。」

遙的手非常的細緻，連點粗超感都沒有，

平滑的肌膚就這樣輕輕撫摸著真琴的臉，

一點、一點的摸著，彷彿是要把真琴的輪廓給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哪怕現在的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遙… …」

「抱歉。」

遙的手彷彿觸電，瞬間就要從真琴的臉上抽回，

然而遙抽手的速度很快，但真琴初手抓住遙的速度更快，

一瞬間就把遙的手給牢牢的抓住。

「真琴… …我… …抱歉。」

「為什麼道歉？遙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看著搖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琴慢慢的放開了抓住了遙的手，

海風微微的吹過兩人的臉龐，大海特有的鹹味讓人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不知道，我突然想跟你道歉而已。」

「是嗎？那麼遙… …我、我喜歡… …」

「噓！現在先不要告訴我。」

真琴的嘴被遙伸出的食指給輕輕的抵住，被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的錯愕不已。

「真琴。」

「嗯？」

這次換成遙把目光看向了大海，兩人有默契的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去看對方的神情，

或許是不敢、或許是相信，反正怎麼說都只不過是一種藉口不是嗎？

「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我不會選擇是默默的付出，

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就對方或許也是種幸福，但這真的是愛情嗎？」

「咦？」

「在後悔之前、在傷害對方之前，應該將自己真正的感情傳達給對方才行。

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去讓他了解你，那又怎麼被稱為喜歡？」

「… …」

「我啊… …」

「我無法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捨棄呼吸；我無法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捨棄一切，

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緊緊的抓住對方──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一刻，死都不放手。」

愛，很困難；

愛，也可以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