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下勒!不要問我為什麼上下變成上中下!
總而言之,因為一個面具讓我硬生生爆了一堆自我已經無力了
下一章一定徹底結束(你確定?
不過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草稿虐的兩人死去活來(有嗎?
所以這一次才會多了一點比較溫馨的橋段(溫馨在哪?
誓約之劍,並不是一把劍,而是… …
恐怖至極的兩道黑白劍氣撕碎了所經過的一切物品,天地萬物在這一劍之下徹底失色,就連空間都像是要被硬生生的斬裂一般恐怖至極,然而比起斬出這一劍的伊奧斯,這一刻蘭斯洛特原本炯炯有神的藍色眼眸頓時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手上的劍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這一劍不只斬碎了物體,竟然就連蘭斯洛特的精神也被徹底斬裂!
伊奧斯的眼眸閃過不可置信,隨即瞬間明白那是因為蘭斯洛特的心中出現了破綻跟動搖,否則憑藉這一劍之威不應該會讓蘭斯洛特連舉劍對抗的意志都沒有,一想到這一點,伊奧斯的心簡直涼了一大半。失去了鬥意志的武者,
哪怕是一般人都有機會殺死他,更何況是伊奧斯這被稱為「最強」的男人所斬出的兩劍,天地都為之失色,更何況是人?然而蘭斯洛特既然打算毫不抵抗的直接用身體來承受這兩道恐怖至極的劍技,這種情況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蘭斯洛特。
當下嚇的在遠處的伊奧斯一身冷汗直流,隨後顧不得其他的開口大聲喊出,語氣中充滿著顫抖的音調顯示著伊奧斯的後怕與驚恐,道:
「蘭斯洛特!我不准你就這樣隨便的放棄自己生命!難道你想要拋下你的王嗎!」
伊奧斯的怒吼響徹整個雲霄,聖杯內彷在這一刻彿都因為這一聲怒吼而顫抖著。隨著伊奧斯的怒吼,或許是蘭斯洛特本身就還有求生的意志,又或者是因為聽到伊奧斯的命令,原本死寂的雙眼瞬間爆發出一道異樣得精光,就在兩道劍技即將衝到面前的前一剎那,蘭斯洛特將手伸進胸前的鎧甲,飛快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只潔白無瑕的面具後,毫不猶豫的直接帶了上去,
下一秒一陣細小的金色光芒頓時竄上整張面具,為面具添增了一絲奇異的妖異感與不協調的協調感。
這只面具伊奧斯曾經在蘭斯洛特房間的桌上有看過,當時他有點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這只有點奇怪的銀白色面具。或者說像是內心有個聲音不斷慫恿他去觸碰,隨著手輕輕觸摸到這只面具,一股怪異的感覺由心中誕生,不過這怪異感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就消失,快的簡直讓伊奧斯根本來不及察覺。搖了搖頭把剛剛奇怪的感覺驅散,隨即開始細細的研究起這面具,
明明看來像是金屬製成的面具,可是偏偏摸起的材質卻像是骨頭一般的質地,倒也不是說不好摸,可是一想到這是骨頭製成的面具就讓伊奧斯怎麼想怎麼彆扭,而且更加怪異的事情是明明摸起來有點粗糙,為什麼表面卻光滑的連一點小瑕疵都找不到?伊奧斯雖然對工藝品不了解,可是他也知道骨頭不可能製成這樣精緻的東西。
隨個內心的疑惑被勾起,伊奧斯便好奇心大起的不斷研究著這只面具,就連蘭斯洛特已經站到他身後帶著淺笑看著他都發覺身後房間的主人已經回來了。這是伊奧斯的優點,但也是缺點,一旦陷入了專注的事情就會徹底無視周遭的一切,直到最後蘭斯洛特發現伊奧斯竟然還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終於有點不滿的咳了兩聲表示自己的存在,同時順便告訴伊奧斯自己回來。
然而可能是因為伊奧斯的專注真的撤底的被激發,不然不會連蘭斯洛特「好心」的提醒都沒發現,繼續把蘭斯洛特晾在一旁研究面具。
當下蘭斯洛特終於忍受不了的一把奪過伊奧斯手上的面具收了起來,這個時候伊奧斯還是有點不知死活,完全無視掉蘭斯洛特眼神中閃過的鬱卒,滿臉可惜得從蘭斯洛特收起面具的地方轉了過來看向他,語氣中依舊充滿了可惜的開口,道:「蘭斯洛特,這面具是哪來的?」
「喔──您,想要知道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蘭斯洛特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燒了起來,自己拼命的去處理事情就是為了早點回來房間陪伊奧斯,結果誰知道一回房就被晾在一旁看風景,看完風景不打緊,開口還不是關心自己而是問那個該死的面具,於是蘭斯洛特扯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且帶著愉快的聲音回應伊奧斯。
「痾… …你在、在生氣?」伊奧斯不自覺的往床上退了一步,隨後有點不太確定的看著蘭斯洛特問道,雖然蘭斯洛特此刻臉上帶起了燦爛的笑容,可是伊奧斯總覺得蘭斯洛特好像生氣了。不過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努力回想剛剛在大廳時兩人還聊的非常愉快,怎麼一會的時間裡,蘭斯洛特看起來就不太高興的樣子,
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吧,這麼說來是剛剛離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
「沒有。」臉上笑容依舊不減燦爛,就連認識蘭斯洛特很久的人也不會認為現在蘭斯洛特在生氣,況且蘭斯洛特語氣上還帶了一絲溫柔的笑容說著,怎麼樣都不會讓人跟生氣兩個字做連想。
「騙人!你明明就在生氣!」剛剛還不確定,可是現在伊奧斯徹底確定蘭斯洛特在生氣了。同時原本還有點不知所措的伊奧斯頓時不滿了起來,再怎麼說他也是他的王耶,他以為這樣騙的過他嗎!雖然不知道蘭斯洛特生氣的理由,可是他就是不滿蘭斯洛特這樣敷衍他。
況且他們這一年的時間裡,一起處理過很多事情,可以說自己大部分得時間都跟蘭斯洛特在一起,早就徹底了解蘭斯洛特的性格跟處理事情的方式與態度。當然蘭斯洛特並不是每次生氣都會這樣笑,可是當他剛剛回答「沒有」的瞬間,語氣中明顯帶了一絲不滿他還是可以感覺的出來,雖然不知道他生氣的理由是什麼,但有話就直說,幹嘛這樣拐彎抹角啊!
「那麼你知道我生氣的理由?」既然被伊奧斯一口道破,蘭斯洛特索性的撤下了臉上笑容,隨後面無表情的說著。
「… …」
看到蘭斯洛特這樣讓伊奧斯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雖然蘭斯洛特長的很好看沒錯,可是一旦撤下臉上溫和的笑容後,嚴肅不拘的表情多多少少讓伊奧斯有點不習慣,況且還是連一絲起扶都沒有,不禁讓伊奧斯有點後悔剛剛說了那樣的話。隨後開始努力回想進房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最多就只是他拿了他放在桌上的面具來看而已啊,蘭斯洛特總不可能這麼小氣,動個面具就跟對自己生氣才對,
那麼他生氣的理由又是什麼?伊奧斯依舊絞盡腦汁努力的想著到底有什麼事情惹蘭斯洛特生氣,就連自己一張好端端的俊臉都憋的有微紅,讓站在一旁的蘭斯洛特不禁嘆了一口。
這樣是要他怎麼生的起氣來啊!
「算了,沒事了。」蘭斯洛特走到伊奧斯身旁坐了下來,臉上再次帶起了溫和的笑容說著,而這次伊奧斯肯定蘭斯洛特已經不在生氣了,你說為什麼一樣的表情他可以發現?其實這個問題伊奧斯自己也回答不出來,至少菲跟梅林就沒辦法清楚的分辨蘭斯洛特的心情。
平時蘭斯洛特總是一副輕挑隨和的樣子,根本就是不會發脾氣的好好先生,不過看在伊奧斯眼裡儼然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雖然臉上總是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可是遇到某些事情時還是會有那麼一點些微的不同,如果真的要伊奧斯形容的話,那大概就像是帶上一副面具一般不想讓其他人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真是的,有什麼不滿要說出來啦!」伊奧斯站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說著,隨後轉身看向蘭斯洛特,臉上帶起了燦爛的笑容繼續說著:
「我很笨,所以你有什麼事情要直接告訴我,不然然你都不願意對我坦白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啊… …」看著伊奧斯的表情,蘭斯洛特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張稚氣尚存的臉龐。
伊奧斯有點不明白蘭斯洛特的舉動,畢竟在過去的時間裡與蘭斯洛特的相處來看,雖然他跟蘭斯洛特總是可以聊的很開心,不過他總覺得在他們兩個之間還是有一層薄薄的隔閡存在。這層隔閡非常非常的薄,卻硬生生的存在那邊讓人不快。
伊奧斯不懂,或許是因為蘭斯洛特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也說不定。所以他不勉強他一定要接受他,可是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卻有種那層隔閡消失的感覺,這是為什麼?
「蘭斯洛特?」遇到不懂的事情就問出來,遇到不解的事情就提問,在那邊不懂裝懂沒有任何的意義,這就是伊奧斯一貫的處事方式,於是便開口詢問了蘭斯洛特一聲。
聽到伊奧斯的呼喚,蘭斯洛特剎那間從剛剛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境清醒了過來,原本還放在伊奧斯臉上的手彷彿碰到了極度高溫的鐵塊一般抽了回來。剛剛他怎麼會做這如此越矩的舉動?身為一名騎士,由其他還是湖之騎士,怎麼可以如此放肆!畢竟湖之騎士最後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 …
當下直接一隻腳跪到了地上,臉上帶著悔恨的神情開口,道:「王啊,剛剛對您的冒犯感到無上的悔恨,請您給予我應有的懲戒。」
「蛤?」錯愕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蘭斯洛特,伊奧斯口中發出了一點氣質都沒有的錯愕聲,有點呆滯的模樣看起來煞是好笑,與跪在地上虔誠且悔恨不已的蘭斯洛特形成的巨大無比的反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伊奧斯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過了五分鐘之久,而蘭斯洛特還是維持五分鐘前的模樣跪在了地上,表情依舊彷彿石雕般讓人感嘆。
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才能夠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五分鐘呢?
這是伊奧斯此時對蘭斯洛特的唯一想法,對此他更加好奇自己的湖之騎士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其實對於伊奧斯來說,湖之騎士也好、妖精也罷,大家不就都是生活在同一個地區的人嗎?就算有那麼一點點的差別,但是只要活著在一起不就是夥伴嗎?何必分那麼多呢。
「蘭斯洛特?」
「是!」
「你有被虐的傾向嗎?」聽到伊奧斯的回答,這下換成了蘭斯洛特有點呆滯了,到底是怎麼聯想的,才會把他想成有被虐的傾向啊。
「… …」用著非常無言的表情看著伊奧斯,原本有點嚴肅的氣氛早已被打的魂飛魄散,一點都不剩。蘭斯洛特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到自己會的詞彙竟然不夠自己使用,頭一次發現自己這一任的王似乎跟以往有那麼一點不同。
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著伊奧斯,那目光赤裸裸的讓伊奧斯感覺到有點窘境,而蘭斯洛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看到忘記,一直看著伊奧斯,直到最後伊奧斯真的忍受不了蘭斯洛特的視線後咳了幾聲提醒著對方… …嗯?
難道說… …
「啊!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剛剛不小心沒有理你,才會不高興的吧?」
「… …」
其實就連蘭斯洛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剛剛的一切舉動實在不像是平常的他會做出的事情,尤其是在被伊奧斯無視的時候,他內心那股煩躁的感情讓他感到不快。直到剛剛伊奧斯臉上帶起燦爛的笑容對他說著「請對他坦白」時,他內心最為深處的一絲心弦似乎被撥動了一般,他的手不自覺的伸出輕撫伊奧斯。
然而伊奧斯滿臉不解的開口時,他想起了自己的身分與職責,除了懊惱之外,其實他感到更加恐懼的是那顆不受他控制的心,明明一切不應該這樣的!所以他祈求著,祈求著伊奧斯可以給予他最為嚴厲的懲戒,哪怕是死也無妨。
不過現在,他卻又對未來有了那麼一點期待,這是為什麼呢?
「那個,蘭斯洛特… …」
「叫我蘭斯吧,我的王。」聽到伊奧斯的叫法,蘭斯洛特突然鬼使神差的開口糾正伊奧斯的說法,就連自己對伊奧斯的的稱呼上都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不過這件事要等到不久之後蘭斯洛特才會發現。
「這樣好嗎?」伊奧斯有點猶豫的看著蘭斯洛特說著,雖然他不是不願意,可是又總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樣子,偏偏他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您不願意嗎?還是說您其實討厭我呢?」藍色的眼眸微微下垂,狹長的眼睫毛在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哀傷,當下伊奧斯便慌張了起來。
他不擅長安慰人,不管是男人、女人或者是騎士、妖精,他通通不會啊!況且害蘭斯洛特這麼傷心的可是他,他就必須負起責任才對,可是問題來了,他該怎麼做啊?
冷靜點,冷靜點!伊奧斯你必須冷靜!先想想蘭斯洛特哀傷的理由是… …稱呼!
「蘭、蘭斯?」清了清喉嚨開口,明明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稱呼,可是伊奧斯卻覺得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一般的火辣。
「是!」聽到伊奧斯的稱呼,蘭斯洛特勾起了燦爛的笑容他,剛剛的悲傷就像曇花一現一般,一瞬間的轉變讓伊奧斯不禁一愣。同時不由得感嘆著蘭斯洛特的笑容非常好看,僅僅只是一個笑容卻讓他原本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彷彿天塌了也無所謂。
「你啊,真的比較適合笑容呢。」伊奧斯下意識的開口說了一句,隨後發現自己這麼說顯然是管得太多,就算自己是他的上司也不能強迫對方要笑不笑吧?發現失態的他趕緊閉上了自己嘴。
伊奧斯有點孩子氣的舉動讓蘭斯洛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一點,隨後也發現自己的失態趕快把表情收斂一點,要是讓伊奧斯知道自己因為這種事情而笑的話,相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伊奧斯可能會很壓抑自己的表情,這可不是蘭斯洛特想要看到的情況,不過再怎麼努力壓抑自身的表情,嘴角還是微微上揚著。
「如您所願,我的王。」蘭斯洛特從地上站了起來,做了一個極度古老的騎士禮說著,隨後笑著將自己的劍放到伊奧斯的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再次開口,道:「吾──蘭斯洛特,願將自身的劍奉獻於我的王──伊奧斯。」
蘭斯洛特的長劍是用一種極為特殊的魔水晶所打造而成的,晶瑩剔透的藍色劍身閃著淡淡的光芒,彷彿是最為高貴的藝術品一般讓人讚嘆。除了感嘆劍的美麗之外,就連外行人都可以輕易的看出這把劍的鋒利。
削鐵如泥,也不過如此而已。
「啊!蘭斯你在做什麼?!」伊奧斯發出一聲驚呼,就連原本不習慣的稱呼都直接脫口而出,可見發生了讓伊奧斯都感到慌張不已的事情。那就是蘭斯洛特竟然使用他隨身攜帶的那把長劍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強壯的手腕隨著傷口的出現,鮮血頓時淌淌流出。
劍鋒在此刻沒有任何阻礙,非常輕易的直接割開了蘭斯洛特的手腕,鮮血特有的鐵鏽味頓時充斥著整間房間,比起那讓人感到難受的味道,伊奧斯顯然更加關心自家守衛官的舉動,趕緊起身打算到一旁找受傷時在用的藥水以及紗布,不過在起身要找這些東西之前,搶先一步被站在身前的蘭斯洛特伸手制止了自己的舉動。
「聽我宣誓完好嗎?我的王。」蘭斯洛特語氣非常認真的說著,其之神情卻不是認真嚴肅的表情,反而是溫柔的面色對著他說著。讓伊奧斯原先打算開口反駁的話通通吞回了肚子裡,最終像是挫敗一般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蘭斯洛特此時的舉動。不過深藍色的眼眸還是在蘭斯洛特的臉跟傷口上不斷徘徊,彷彿在說著「要是你有任何不對勁,我會在第一時間阻止你」一般的樣子。
「吾蘭斯洛特在起對劍宣誓,吾將永遠效忠於我的王──伊奧斯!
「對伊奧斯一心不二,願將一切都奉獻給您,在未來的一生中每一天都對您忠實、誠信且守護您的一切。無論在未來是好、是壞、是健康、是疾病,我都將永遠守護您,直到死亡將吾與您分開為止。」
「我的王,請問您願意接下我的劍嗎?」哪怕此時雙手沾滿了鮮血,蘭斯洛特依舊筆直的將拿著長劍的手伸出,語氣並沒有過於的激動,平靜的彷彿在說著等等要去哪裡吃飯一般安穩。
與蘭斯洛特的平靜不同,聽到蘭斯洛特對自己宣誓的伊奧斯,白皙的臉色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脹的緋紅誘人,這一切都然都躲不過一直關注著伊奧斯的蘭斯洛特雙眼,臉上再次帶起了好看的笑容,時間在這一刻也彷彿停了下來… …要是沒有那不斷滴落到地上的鮮血話,確實是如此。
「啊!蘭斯洛特你的傷口要趕快… …」伊奧斯聽到鮮血落於地面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同時發現蘭斯洛特手上的傷口竟然完全沒有癒合的現象,要知道就算是湖之騎士,也是會失血過多而身亡,如果不趕緊治療傷口的話,蘭斯洛特真的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正當伊奧斯打算再次起身去找醫療用品時,再次被蘭斯洛特搖頭拒絕了,隨即帶著燃起的怒火開口,道:「不管你想要怎麼宣誓我都接受!可是在這之前更重要的是你的生命啊!」
「那麼您願意收下我的劍嗎?」聽到伊奧斯話裡的怒火,蘭斯洛特心頭閃過一絲暖意,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伊奧斯對他的重視,就算這份情感與他不同也無所謂了。就像是他剛剛的宣言一般,將永遠的守護著他,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為止。
「拿來!」伊奧斯一把搶下蘭斯洛特手上的劍說著。
隨著劍落到伊奧斯的手中,蘭斯洛特手上的盾發出了一陣溫和的白光籠罩著兩人。原本血流不止的手腕竟然緩緩的復原著,而失血過多顯得的慘白的臉色也逐漸恢復到平常的神色,伊奧斯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一切,直到白光消失,蘭斯洛特走到自己面前都還沒回過神來。
「至此,我只忠於您一人。」單膝下跪,輕輕的握起伊奧斯的手後,在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濕潤且柔軟的唇貼在了伊奧斯的手背上,才終於讓一直走神的伊奧斯活過神來,然而一回過神就看到蘭斯洛特跪在自己的面前,還握住自己得手送上一吻,當場讓伊奧斯再次陷入最為高級的石化狀態中,久久不語。
蘭斯洛特也不著急,緩緩的從地上起身後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物,由於剛剛直接跟伊奧斯從大廳回來自己的房間,身上的衣物還是一般出外時所穿的重型鎧甲。
稍微皺了皺眉頭,蘭斯洛決定褪去身上這身鎧甲。平時外出確實是沒辦法,所以不得不穿著這樣四處走動,可是這不代表他喜歡在自己房間還穿著這身鎧甲,於是便伸手解開了在肩膀上的厚重護具,隨後按照順序開始一件一件的脫了起來。
位於雙手的手套護具、披在背後的淺藍色披風、上衣跟褲子則是使用高級一點的鐵所製成的板甲,褪去這些沉重的鎧甲後,全身上下只穿著一件極度薄的無袖灰色貼身背心與一件藍色的短版緊身褲而已。
順手拿起剛剛自己隨性擱在一旁桌上的面具,伸手抹去金色髮梢末端的汗水,就這樣隨性的煽起風來看著還在石化中的伊奧斯,臉上帶著有點邪氣的笑容不語。
不過要是此時的伊奧斯抬頭看向蘭斯洛特的眼神話,一定可以發現那深藍色的眼眸閃著一絲叫做寵溺的光芒。
「啊… …耶?」不知道過了多久,伊奧斯解除了石化狀態後,映入眼簾的正是坐在自己身旁的蘭斯洛特拿著一只特殊銀色面具搧著風,如果只是這樣到也還好,可是偏偏蘭斯洛特身上的裝備跟在外頭完全不同,輕鬆悠閒的模樣與臉上溫和的笑容不得由讓伊奧斯看的有點出神。
金色的頭髮搭配上那奪人目光的深藍色眼眸,以及嘴角微微勾起的溫和笑容,就連身為男人的伊奧斯都不得不承認蘭斯洛特長的很好看,況且自身就是騎士的他更有著一種奇特的特質,會讓人有種想要一直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感覺。
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探去,雖然長期的在軍營訓練,臉龐與脖子卻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太陽的毒辣肆虐一般一樣白皙。明顯且清晰的鎖骨與寬大肩膀沒有任何遮蔽的出現,雖然身上穿著一件衣物遮擋了該擋的部位,
過於輕薄的布料反而讓那經過鍛鍊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低領的無袖灰色貼身背心此時在伊奧斯的眼裡儼然成了仇人一般,讓人有種想要不過一切的衝上前把那礙事的物品給撕毀,不過伊奧斯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就是了。
緊實的胸肌後是線條分明的六塊肌,伊奧斯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不禁感嘆自己也不斷的再訓練著,為什麼就是沒有蘭斯洛特這樣的身形呢?果然人比人死、貨比貨扔啊。
「嗯?我的王您怎麼了?難道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蘭斯洛特眼帶笑意的站了起來,原本坐著的時候還看不太清楚的身形這下完全沒有保留的暴露到伊奧斯的眼簾,對於一名完全沒有接觸過異性跟同性身體的伊奧斯來說,這突如其來的「豔遇」顯然太過刺激。
僅僅一瞬間,蘭斯洛特可以拍胸保證,伊奧斯的臉色在一瞬間就徹底的漲了個緋紅,同時也讓蘭斯洛特更加加深眼中的笑意,故意走到伊奧的面前用著擔憂的表情看著他。
近!好近!真的好近!
「痾… …」伊奧斯第一次覺得空氣在這個時候凝結了起來,就這樣看著在自己眼前不到五公分的蘭斯洛特臉龐不知道該說什麼。
噗通!噗通!噗通!
「蘭斯洛特… …」
「是蘭斯。」語氣雖然依舊溫和,可是卻充滿著不可否定的氣勢。
原本身為王的伊奧斯,就算收斂身上的氣勢還是改變不了王的氣場,就算他在怎麼平易近人也是會在無形間讓人感到一股壓力。就像是古代的皇帝哪怕是微服出巡,跟一般的民眾接觸的時候,有些人還是會不由自主感到恐懼一樣。然而此刻得伊奧斯卻覺得蘭斯洛特似乎更有王者的威嚴,於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那個蘭斯… …」
「是,我的王您有什麼事情嗎?」
「太、太近了。」看著伊奧斯臉色緋紅的模樣,蘭斯洛特有種想要直接把他拉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可是自己並不能這樣做,或者說時機還不到可以這樣做的時候。
「什麼太近了?」蘭斯洛特明知故問的說著,他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意就放開伊奧斯,在剛剛的宣誓後,他早就決定要永遠守護伊奧斯,而且一定要讓他也「成為」自己的才行。
或許這麼做似乎太過自私,不過一旦面對了自己的感情,誰還有辦法大方的放手成全?成全就是愛?不!那只是無力改變失敗結果的人才會說的話。
他──蘭斯洛特,永遠都不會是那個失敗者!
「臉、臉、太近、太近了!」
「您不喜歡我的臉嗎?」說到無賴,相信整個劍術之城… …不!相信整個不顛列國應該沒有人可以超越蘭斯洛特才對,可以說是當無愧的「王者」啊。
「不是、不是不喜歡… …」被蘭斯洛特的問題給周旋的不知所措,就算原本沒有那個意思也一步步的掉入了言語的陷阱,獵人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獵物,而獵物在此刻似乎都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獵人給盯上了。
「那麼您覺得我的臉好看嗎?」
「好、好看。」這是實話,伊奧斯沒有什麼猶豫的就說了出來。應該說伊奧斯本來就不擅長說虛偽的話,他是那種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的人,而蘭斯洛特似乎也知道伊奧斯的這個個性,於是下一個問題便接踵而來,道:「那麼您喜歡嗎?」
「… …應該、應該喜歡吧?」
「為什麼問我?」看著努力思考的伊奧斯,蘭斯洛特笑著回應了一句。
「嗯… …應該是喜歡,因為我不討厭蘭斯洛… …咳咳,我是說蘭斯。」伊奧斯最後像是想通的笑了出來,隨即用著輕鬆的語氣說著,說到一半時才想到自己剛剛答應蘭斯洛特要用蘭斯稱呼,急忙的咳了兩聲掩飾。
「我的王… …」正當蘭斯洛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換伊奧斯不滿的開口,道:「既然我都叫你蘭斯了,你還一直叫我王的王不是聽起來很奇怪嗎?就直接叫我伊奧斯吧。」
「呵呵,可是您畢竟是王啊。」蘭斯洛特有點為難的說著,雖然他非常希望可以直呼伊奧斯的名字,不過既定的規定就毅力不搖的聳立在那,不可能單憑他一個人就可以改變的了這些事情的,就算他真的無視其他的事情這樣稱呼,可是這麼做最終只會為伊奧斯帶來無數的麻煩。
人,只要有了把柄落到其他人手中,難保不會被惡意人事拿來加以利用。
曾經他守護過的歷代王者,絕大多數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搶人妻子、奪人所好、威逼利誘、只要能想到了方法,只要能夠使用的手段無所不用。
只要找到其他人的弱點,就絕對會往死裡面打,直到對方再也爬不起來為止,在一切利益與權力的面前,只要找到縫隙就能讓人為此瘋狂,哪怕是同類相殘也是如此。
「可是你現在不是我的保衛官,你現在不就只是『蘭斯洛特』而已嗎?」
伊奧斯有點不解的說著,臉上尚未褪去的潮紅與笑容讓蘭斯洛特不禁一愣。
其實伊奧斯並不是說長得特別出色,當然也不是說不好看,精雕細琢的臉龐還有成長的空間,相信在未來,伊奧斯也一定是一位能讓無數少女為之瘋狂的狠角色。
不過就現在來說,其實就是一般中上的階段,認真說起來,蘭斯洛特看過好看的人或者妖精加起來,說不定比整個「亞瑟候選人」還要多,尤其是在某個時期,他曾經見過近乎滅絕的種族──精靈。
精靈一族的長相絕對能夠讓如今劍術之城最為耀眼的風雲人物慚愧不已,硬要說的話,絕對不是螢火之光與皓月可以比擬的,畢竟境界不同,又怎麼能放在同一個介面上相提並論呢?不過哪怕是在當初第一次見見到那不似人間該有的精靈時,蘭斯洛特也只是一笑帶過,對他而言也只是長的好看的人罷了… …或者說好看的精靈。
可是偏偏剛剛伊奧斯的一個笑容就讓蘭斯洛特徹底的走神。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蘭斯洛特還是明白自己這次敗了,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慘敗。沒想到他竟然會敗在一個人類手上,還是一個人類的少年手上啊。
「是的,我現在不過就是蘭斯洛特罷了。屬於『您的蘭斯洛特』。」這下哪怕在怎麼遲鈍的伊奧斯也聽懂了蘭斯洛特這一句話的真正含意,剛剛稍微消退的臉色再次漲的緋紅不已,火辣辣的感覺好不難受。
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伊奧斯站起身來動了動手腳,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趕緊開口,道:「那個蘭斯,你手上的面具有什麼用啊?摸的來明明像是骨頭,怎麼卻又這個光滑?」
「呵呵,這個是很久以前我在北方城找到的。」明知道伊奧斯在轉移話題,蘭斯洛特也不戳破,不過不戳破這層謊言,不代表他不能做點別的事情。
一把伸手將伊奧斯撈近了自己的懷中抱著,體溫藉由著接觸著的皮膚傳遞著,伊奧斯的耳朵則是直接貼在了蘭斯洛特的胸膛前,整個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呵呵,現在已經快接近子時了,您穿的這麼單薄小心會感冒。」這句話怎麼聽都是鬼扯,夏天的夜晚溫度少說還有二十來度,悶熱的感覺可是讓守衛的士兵們不滿的抱怨著,不過伊奧斯也不知道為什麼,既然就這樣相信了蘭斯洛特的鬼扯,悶悶的從蘭斯洛特胸口傳出了一聲「喔」表示知道。
聽著蘭斯洛特那強而有力的心跳,伊奧斯可以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燒透了,所以他才決定躲在蘭斯洛特的胸前不肯離去,當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竟然有點捨不得就是了。
蘭斯洛特清楚的看到伊奧斯的耳朵早已燒的緋紅,知道伊奧斯可定現在表情一定比剛剛更加滿臉通紅,雖然他是很想要看看伊奧斯還可以有什麼表情,不過一次就逼得太緊也不太好,輕笑了一下後便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北方城又有虛空之城的稱號,原因是因為這裡不曾有過『王』的存在。相信你也知道虛空之城是最為富有的一座城吧,裡面層出不窮的『斷絕的時代』器物足以讓人為之瘋狂,畢竟現在有大部分的斷絕的時代產物都是出自於虛空之城。
「而這座虛空之城之所以沒有王的原因是因為沒有人攻的下來,相信這一點伊奧斯你應該也知道吧。」順勢直呼了伊奧斯的名字,蘭斯洛特一點彆扭都沒有,彷彿這個稱呼早已伴隨他多年一般自然。
「嗯,就連『湖』跟『王者之劍』都是出自於虛空之城,可是到底為什麼攻陷不了?要是可以成功得到虛空之城的資源話,相信對人民一定是一大福音啊。」
「原因很簡單,因為虛空之城本身就是一座斷絕時代的遺跡。也可以說是一處由無數凶地所揉合成的地方。」蘭斯洛特的一句話,道開了虛空之城真正的秘密。
簡單說來就是一句話,虛空之城是由無數的小型凶地遺跡所組合成的。
不過千萬不要小看這「小型凶地遺跡」,要知道曾經去過虛空之城的人都死了,而且是一個倖存者都沒有… …等等!蘭斯洛特剛剛說他的面具是從虛空之城裡拿出來的?趕緊從蘭斯洛特的胸前離開,瞪大的深藍色眼眸正看著蘭斯洛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那不過是傳說罷了,要是真的所有去過虛空之城的人都死了,那麼湖跟王者之劍又怎麼會出現在現代。」蘭斯洛特一聲輕笑的道破伊奧斯腦中剛生的疑問,用著有點疑惑的眼神看著蘭斯落特,那表情就是在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樣子,惹得蘭斯洛特差點把持不住。
看來這還真是危險啊。
「畢竟聽到這些事情,第一個反應大多都是如此如此。」調整了一下自己不安分的心情,蘭斯洛特重新帶上笑容繼續開口:「那是我從虛空之城的某處遺跡──殺戮之地裡取出的。」
蘭斯洛特的語氣並沒有任何的起伏,雖然不知道蘭斯洛特是什麼時後把手放到自己的腰上,可是伊奧斯可以感覺到那雙抱在自己腰際上的手正在顫抖著,伊奧斯稍微想了一下後,伸手抱住了蘭斯洛特的頭,用著自己那不多安慰人詞彙的話開口:
「放心吧,雖然不知道你在那裡經歷過什麼,可是你活下來了… …嗯,至少你的未來還有我。」
「未來嗎… …」
「嗯!所以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看到伊奧斯肯定的雙眼,原本有點害怕的心情不知不覺間一掃而空,蘭斯洛特就這樣讓頭枕在伊奧斯的肩上,感受著這從未體會過的寧靜與安穩。
噹嘎。
一聲輕響打破了此時的寧靜與安穩,蘭斯洛特表情僵了一下,隨後深藍色的眼眸燃起一絲怒火,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傢伙來打斷他跟他的王美好的時光,要是讓他知道是誰,絕對要把他挫骨揚灰!
不過蘭斯洛特的期望顯然落空了,因為打斷他們的不是人,而是一開始他們所談論的主角──銀色面具,或許是剛剛放在床頭時沒有放好,導至這個時候突然掉到地上躺著,伊奧斯在回過神後尷尬的輕輕推開蘭斯洛特的頭,讓蘭斯洛特有種想要一劍劈了這該死的面具。
「啊啊,剛剛說到哪?那個面具有什麼作用?」為了逃避尷尬,伊奧斯趕緊繼續問著剛剛的問題,而蘭斯洛特顯然已經非常的不滿,可是礙於是伊奧斯的提問又沒辦法拒絕,
只好興致缺缺的回答著,道:「聽說能夠讓人在極為短暫的時間裡,或得能夠與神相比擬的『魔』力。當然事實就竟是如何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用過這面具。
「不過有一點一定要注意,那就是這只面具用有『蠱惑人心』的能力。應該說他會讓人有種想要『戴上他』的感覺,根據當初破釋出來的翻譯,
心性不夠堅強者,將會落於面具之下,雖然我並不覺得一只面具可以戰勝人心,不過畢竟這好歹也是虛空之城的斷絕時代產物之一,難保真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蘭斯洛特這麼說完後就隨手把面具丟到了桌上,在問了伊奧斯有沒有想要吃點東西後就一個人前去廚房拿點食物當宵夜,聽到剛剛蘭斯洛特對這面具的解釋後,當然好奇心大起,雖然有點心虛,不過還是偷偷的把面具給戴了上去。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十秒鐘過去,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不會是壞了吧?
「蘭斯洛特,我不准你就這樣隨便的放棄自己生命!難道你想要拋下你的王嗎!」一聲怒吼劃開了過往的一切,蘭斯洛特原本死寂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色彩,
下一秒蘭斯洛特手伸進胸前的鎧甲拿出銀白色的面具帶了上去,一陣一陣細小的金色光芒頓時竄上整張面具,無數的黑氣頓時渲染在蘭斯洛特的四周。
「舞踏會──死誘?面!」隨著面具戴上一剎那,銀白色面具的表面閃起無數細小的金光,整張面具彷彿通了電一般耀眼。
黑色的煙霧虛幻飄芒,然而卻讓蘭斯洛特身上氣勢一變,在伊奧斯來不及感覺這種詭異的感覺時,蘭斯洛特手中的長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虛空連續揮出七劍,劍尖所揮出的劍影每一劍都緊緊相連著,
直接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幅北斗七星的星圖出現,下一秒一陣銀白色的光芒從星圖中暴射而出,直接與伊奧斯揮出的黑白生死兩劍猛烈的撞在一起。
碰碰碰碰碰碰碰!
七聲巨響直接炸了開來,彷彿是數顆原子彈炸開般騰起了巨大的蘑菇圈雲。
雖然蘭斯洛特是在倉促間揮出的七劍來抵擋伊奧斯驚天的一擊,不過那北斗七星的陣圖顯然不容小覷,竟然勉勉強強的擋下了伊奧斯這看似勢不可擋的驚天兩劍。不過畢竟是勉勉強強的擋下這兩件,尤其是倉皇間揮出的劍技想要完全的擋下伊奧斯蓄勢待發的攻擊,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之所付出的代價便是蘭斯洛特穿在身上的銀白色鎧甲胸前出現了一道狹長無比的巨大劍痕,這道劍痕幾乎直接斬碎了蘭斯洛特身上這套鎧甲。
隨著無數的鎧甲碎片從身上掉落,蘭斯洛特只能苦笑的看著自己的裝備損壞,同時不得不再次感嘆伊奧斯的劍勢之威竟然如此恐怖,要知道這套鎧甲可是當初伊奧斯花了自己數年來所存下來的全部財產特別打造給蘭斯洛特穿的,
而其之防禦力可是能夠同時抵擋數萬人的斬擊之不會碎裂,當然知道這件事後,蘭斯洛特還是狠狠唸了伊奧斯一番不懂得省錢,不過只要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翹的老高的嘴角根本是高興的半死。
當然高興歸高興,該念的還是要念。
就算知道這是伊奧斯是在關心自己的身體,才會特地花重金打造這套鎧甲送給自己,可是哪有自家守衛穿的比王的鎧甲還要好的道理呢。況且心意有收到就好了,不是非得一定要收到這樣的東西才能代表重視,於是當下蘭斯洛特便嚴重表示要伊奧斯在上戰場時,
穿這一套鎧甲好保護自己的性命安危,畢竟在怎麼多的感動、高興、歡喜都沒有伊奧斯的性命來的重要。
然而伊奧斯真的會因為這樣就退縮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老早就知道蘭斯洛特性格的他早就準備好一套方法等他著,首先提出了這套鎧甲是按照他的身材專門打造而成的,自己根本就穿不下這套鎧甲為由主要的理由來讓蘭斯洛特無法回絕自己。
隨後趁著蘭斯洛特有稍微軟化的態度時,在以他要穿的好一點,才能幫自己抵擋更多的攻擊為第二個理由讓蘭斯洛特可以接受。當然這些都是看起很有道理,其實只要認真一想,便可以知道都是伊奧斯故意安排的說法罷了。
不管是不是因為鎧甲太大,又或者是幫伊奧斯抵擋攻擊,其實蘭斯洛特當然明白伊奧斯真正的用意是什麼,就像是他可以為了伊奧斯不顧一切一般,伊奧斯顯然也是相同的想法,既然都明白對方的心意與理由,在繼續推託下去就顯得矯情了,便非常乾脆且滿懷欣喜的收下這一套伊奧斯專程送他的禮物。
當然表面上還是不能顯得太過高興,否則伊奧斯肯定在之後又會繼續把自身的積蓄都花在自己身上。於是又將近念了十分鐘左右才肯罷消,不過伊奧斯老早就看當蘭斯洛特那微勾起的嘴角與不自覺上揚的語氣,
便滿臉笑容的答應著之後自己絕對不會再亂花,至於腦中是不是在思考著下次要不要送別的東西給蘭斯洛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順帶一提,在蘭斯洛特收到這套鎧甲之後其實非常寶貝它,就連下雨天的時都會特地換上之前那套舊式鎧甲出外巡邏,為的就是不希望伊奧斯送他的鎧甲淋到雨,讓人不禁有種覺得本末倒置的感覺。
不過要是讓伊奧斯撞見自己竟然換回舊式鎧甲的話,省不得又要花一大番工夫好好安撫他才行,不然很可能會讓伊奧斯氣的好幾天不跟自己說話,甚至就連他的房間都不願意讓他進去,這樣的事情蘭斯洛特可是萬萬不想在經歷一次。
並且根據劍術之城某個不小心路過的人表示,蘭斯洛特在某些晚上都會一個人在一個隱蔽的特殊地點輕輕的擦拭著這套鎧甲,至於說為什麼隱蔽還會被發現,當然是有人好奇跟蹤蘭斯洛特的行蹤才會知道,不過由此可見便可得知蘭斯洛特有多麼寶貝它,
至於那個人就是誰,整個劍術之城想要跟蹤蘭斯洛特又不被發現,應該只有一個人而已… …
如果這樣還不夠證明蘭斯洛特對這套鎧甲的重視話,那麼還有另外一位人事也要提出控訴這傢伙過於超過的舉動。那就是技巧之城某位守護官嚴重的表示,當初他來到劍術之城跟蘭斯洛特聊天的時候,接過對方遞過他的水杯時不小心手滑,
讓水杯的水不小心溢出了一點點到他的這套鎧甲身上,他絕對可以肯定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誰知道因為這件事情,他竟然就被蘭斯洛特整整給整了將近一個月之久,導致很長的一段時間,那位保護官在得知自家王要前往劍術之城時都不敢前來。
煙消雲散,剛剛劍氣所造成的破壞在聖杯的修復下漸漸副原,蘭斯洛特臉上的銀白色面具此時發出了一聲細小的清脆聲。
「啪嘎!」或許是因為剛剛的劍擊導致面具全部的力量被消耗一空,一道狹長的裂痕直接從面具的中央裂了開來,隨即更多了裂痕布滿了整張面具,下一秒,面具直接破碎成無數塊碎片慢慢的掉落,蘭斯洛特帶著疲憊不堪的俊臉頓時出現在伊奧斯的眼簾。
不遠處的伊奧斯看到蘭斯洛特沒事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直接拋下了手上的王者之劍,滿臉怒氣的衝向蘭斯洛特而來。過於憤怒的模樣讓稚氣的臉龐有點猙獰不堪,就連讓蘭斯洛特張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分毫不差的直接一個巴掌甩在蘭斯洛特那俊俏白皙的臉上。
啪!巴掌的聲音響徹聖杯的內部,鮮紅的五指印出現在蘭斯洛特的臉上,氣氛頓時便的僵硬了起來。蘭斯洛特還是維持著有點神智不清的神色,直到不久之後,伊奧斯率先打破這陣僵持不下的氛圍,從齒縫中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說著:
「你、答、應、過、我、會、珍、惜、自、己、生、命、的!」
聽到伊奧斯的怒吼,蘭斯洛特才終於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的位置,臉上帶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其實就連剛才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這樣就好」的想法出現,或許是受到死亡的威脅而產生的想法,又或者是內心最為深處早已就有這樣的想法也說不定,總之不管現在找什麼藉口或理由,相信伊奧斯都不會如此輕易的原諒他吧。
想到這一點,蘭斯洛特不由得有點懊惱著不知該怎麼辦。
不過比起這些,蘭斯洛特忽然想到更加重要的事情。
「啊!」一聲驚呼從蘭斯洛特的口中響起,當然不是因為被伊奧斯所打才發生驚呼,那一巴掌的傷害其實對蘭斯洛特並不大。
真正讓蘭斯洛特驚呼的理由是剛剛伊奧斯的舉動簡直可以說是不要命的舉動,要知道剛才蘭斯洛特還處於恍恍惚惚的尚未回神的情況下,伊奧斯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直接衝進他的攻擊範圍還打了他一巴掌。
那個時候的蘭斯洛特可以說只剩下身體本能的反應而已,也就是指本能保護身體的意識占據了身體,所以在當下他極有可能會無意識的出手攻擊所有一切試圖接近或者攻擊他的人。
也就是說要不是蘭斯洛特早已習慣伊奧斯身上的氣息,在剛剛那種情況下真的很有可能會誤傷伊奧斯,一想到自己手上的長劍很可能貫穿眼前這個男人,他、他… …不敢想像!
他完全不敢想像那樣的畫面到底有多麼可怕!
要是自己的雙手沾滿了伊奧斯的鮮血,他想他一定會瘋掉。
手上的長劍不自覺的落到了地上,蘭斯洛特竟然完全沒有勇氣去撿掉落到地上的長劍,反觀是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伊奧斯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蘭斯洛特,兩人的反差異樣清晰。
時間不斷吞噬著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蘭斯洛特用異樣低沉的嘶吼聲開口,道:「抱、抱歉。」
答!一滴水落於地面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引起了在一旁伊奧斯的注意。
畢竟這個地方可是聖杯的內部,根本不可能有水的存在,也就是… …是血!緊緊一秒就明白了什麼,伊奧斯趕緊將目光轉向蘭斯洛特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緊緊咬著自己滿是鮮血嘴唇的蘭斯洛特,同時想起剛剛蘭斯洛那特不對勁的語氣,似乎明白了什麼。
『蘭斯… …』
『是,我的王?』
『真是的,只有我們兩個叫我伊奧斯就好了。』
『那麼,伊奧斯有什麼事情嗎?』
『你說… …王是不是都是孤獨的?其他人為了名聲、權力、利益而來接近王,爾虞我詐的陰謀在檯面下不斷的上演,哪怕是對我下達的命令也會陽奉陰違,這樣說來… …王不是很可悲嗎?』
那一晚,兩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情望向不遠處的月色。
蘭斯洛特永遠都會記得在那一晚,伊奧斯臉上出現了不符合他此刻年齡的落寞神情,悲傷孤寂的模樣讓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伊奧斯,兩人也維持這個姿勢漸漸入睡,不過蘭斯洛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胸前衣襟被浸濕了,只是在無聲之間加緊了抱住伊奧斯手上的力氣。
既然自己已經發誓要守護他了,那麼就要貫徹最初的信念才行!
「抱歉,剛剛差點失信了。」蘭斯洛特扯開了一抹伊奧斯習慣的笑容,同時伸手撿起了原先掉落到地上的長劍說著。
或許比起騎士的榮耀來說,他更加在意的是跟伊奧斯的承諾吧。不然當初在發下騎士誓言的時候,他也不會說出的是伊奧斯名字而不是不顛列國之王。
「呵呵,這是您第一次伸手打我呢,可真痛啊。」
「活該!誰叫你要忘了跟我的約定。」
看到蘭斯洛特無辜的用手指了指被打的地方,伊奧斯不禁笑了出來回應著,即使到了這一刻,他們依舊用著只有他們之道的方式溝通著。
「看來應該要進入最終章的時候了。」蘭斯洛特將目光看向聖杯的頂部說著,那神情帶著輕鬆愜意,彷彿等等不是生死之戰,而是要一同出遊一般輕鬆。
「是啊,看來要真的要進入最終章了。」伊奧斯將目光看向蘭斯洛特說著,而似乎是注意到伊奧斯的目光,蘭斯洛特將原本望向頂端的目光轉回伊奧斯的臉上,同樣深藍色的眼眸各自帶了一絲笑意,看來真的要結束了。
「如果可以,還真想跟您在一同去一次『魔法之派』的樂園玩玩呢。」
「是啊,或許還可以去『技巧之派』的草原野餐呢。」
『「那麼… …」』不同的嗓音同時響起,兩人臉上卻都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說著。
「舉劍吧──我的蘭斯洛特。」
「我明白了,這也是我的最後一劍,來吧──我的伊奧斯!」
兩人的氣勢不斷的攀高,原本應該無風的聖杯內部竟然颳起了一陣恐怖的颶風,兩人披在身上的披風雖然早已破爛,卻依舊不斷的在空中飄盪著。
蘭斯洛特將手上的長劍立於胸前,彷彿正在宣誓什麼一般既神聖又莊嚴,一股沉重到極致的氣息直接壓在伊奧斯的心頭。與之相比的是伊奧斯手上的劍竟然見風就漲,原本只是一把將近一尺五的長劍竟然不斷的變大,哪怕是站在對面的蘭斯洛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壓究竟有多大。
「選別劍──全域裁定!」
「選別劍──鏖殺公、最後之劍!」
隨著兩把劍的碰撞,蘭斯洛特最後閃過的想法不是輸或贏、不是生或死,而是… …
我的王啊… …我的伊奧斯。如果還有來生,您是否還會願意讓我成為您的守護騎士呢?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