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奉獻一切,只因我想守護你。

我願犧牲一切,只因我想保護你。


時光匆匆,一晃就是數個月的時間,並不像是連續劇或者是小說、漫畫、童話故事一般有什麼生活上重大的改變,當然並不是指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畢竟一個人失去了過去的一切總是會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但是說到底他還是同一個人,如果真的因為失意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劇烈轉變,如果不是假裝失意,大概就是所謂的第二人格吧。

有利雖然失去了過往與的記憶,但是許多的事情並不是「記憶」忘記就忘記了,有更多的事情是用身體去記住的,例如說他們附近的道路,就算現在失去了記憶,可是走過一便兩便後能熟能生巧的道附近閒晃或者買東西;
再來是煮飯,就算忘了很多的東西應該怎麼煮,可是長期累積的經驗在肯拉德稍微提醒後,嘗試了一兩次後能簡單做出了一些常做的小菜。

習慣,是一種很難去改變的事情,尤其是身體徹底的記憶下,更是如此。

在比如,他對肯拉德… …總是會有一種不由自主的依賴感與安心感,讓他會想要去親近他、靠近他、依賴他,他打從心底深信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肯拉德絕對不會傷害他。

沒有為什麼、沒有原因、更沒有理由,如果肯拉德知道有利現在內心的這個不解問題話,一定會笑著跟他說:「其實我曾經也問過你相同的問題,而你的回答是『因為是肯拉德,所以相信就是相信,不需要理由。』這樣的回答我,不過倒是很有有利的回答方式呢。」

無聲的羈絆在無形牽引著兩人,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就有種認識已久的感覺,同時內心也對對方有著不可否認的信任與信心,而這──不就是最好的原因、最好的理由、最好的回答了嗎。

當然肯拉德雖然接受了現在的有利,或者說只要是有利,他就沒有接受與不接受的問題,只是曾經的一切不管是小事還是大事,他陪著有利走過的日子歷歷在目,但對有利而言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是肯拉德也不得不承認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疙瘩存在,
這是人之常情,在怎麼說過去的一切並不是跟白紙一樣拿橡皮擦擦過就能消失,況且就算是白紙,鉛筆塗抹的痕跡若是太重,哪怕是用橡皮擦擦拭也不能完全撤底的擦乾淨,那一點淡淡的痕跡依舊會存留下來。

過去,是不可抹滅的,即使刻意遺忘、淡忘,終究有一點可能會再次被喚醒,或許只有放下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然而這個道理每個人懂,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又有幾人?十萬人?一萬人?一千人?一百人?或者說連一個人都沒有?

更加讓肯拉德感到複雜的事有利現在的笑容明顯比起以往還要多,這又讓他怎麼忍心強迫有利去回想起過去?當然這不是指過去的事情是不好的,而是每個人活著都有那麼一點煩惱、痛苦、哀愁,就算整天帶著笑容面對他人,可是又有誰能肯定對方一定是開心的?
所以現在的肯拉德有種進退兩難的局面,進一步也不是、退一步也不是的感覺,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只要有利高興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今天肯拉德跟有利難得的要到外頭用餐,雖然不是說兩人很少到外面吃飯,但是至從有利失意後,肯拉德確實有意無意的減少到外面用餐的次數,至於理由可能有很多,像是不希望受到現在人的目光審視、言論批判、閒言蜚語,當然私心也是有,畢竟在家用餐可以增加兩人的氣氛與互動,
總比好過在外頭還意注意東、注意西的輕鬆,還有就是自己做的東西有利多少也會有點感觸,不過效果不怎麼明顯就是了。

「肯拉德,真是難得我們今天要出來外面吃飯呢,平常你不是總是堅持自己做嗎?」原本走在肯拉德身旁的有利突然開頭問,雖然這幾個月幾乎都是吃肯拉德煮的食物,但真的不得不承認肯拉德的手藝非常好,不管是早餐午餐晚餐,就算是飯後甜點飲品也都難不倒他,味道更是堪稱一流。
其中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味道更是讓有利欲罷不能,不過偶爾換換口味出來吃吃也不錯,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有利不希望肯拉德這麼累,畢竟這幾個月肯拉德的努力跟付出他都有看見。

有時候真的不是沒有看到,而是選擇性的不去看而已,然而其實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堅持嗎… …」肯拉德喃喃自語的說著。

「你說什麼?」或許是因為肯拉德的聲音太小,有利並沒有聽清楚的反問。

「呵呵,沒什麼,至於為什麼今天要出來吃飯嘛… …因為今天是有利的生日喔。」肯拉德道出了一樣讓有利感到錯愕的訊息。

今天是他的生日?有沒有這麼天外飛來一筆啊。

「是的,今天是七月二十九號,正是有利出生的那一天,也是『有利』名字的由來喔。」

「蛤?不會吧,難不成因為是『七月』才叫做有利?哈哈哈哈… …」有利有點乾笑的撓著黑髮吐槽。

「呵呵,事實上確實是那樣。」

「真的假的… …」

「雖然這有一半是我的造成的就是了。」

「嗯?那我不就應該叫你『命名老爹』了嗎?哈哈。」

「… …」

聽到有利胡亂的瞎扯,肯拉德不禁現入了一陣沉默,原本臉上的笑容也因此褪去,一陣模糊的記憶漸漸的湧上腦海中,彷彿是被打開塵封的影片一般模糊不清。

『肯拉德,我怎麼快走,不要讓雲達他們抓到!』

『肯拉德,今天天氣真好,我們去打棒球吧。』

『肯拉德,這個真好吃,你也吃吃看吧。』

『肯拉德… …肯拉德… …肯拉德… …』

影像一幕幕的重疊,隨後一幕幕的破碎,下一秒又是新的一幅畫面重組蓋過現在的影像,然而像是小說劇情高潮迭起一般,腦中的畫面突然一轉,原本溫馨的畫面逐漸被哀號痛苦聲取代。

『好久不見了,陛下。』

『… …還… …活著?』

『是的,還活著。』

『肯拉德?你… …真的是肯拉德嗎?!啊!還有你的左手,左手還在?!』

『是的,還在。不過很抱歉,這隻手已經不是曾經抱過你的那隻手了。』

… …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穿上那套衣服?回來吧!我們一起回去真魔國!』痛苦的聲音夾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少年眼神中滿是痛苦的喊著。

『不,很抱歉我不能回去。』

『為什麼?』一句為什麼,道盡了千言萬語所不能表達的心思,淚水彷彿隨時都會奪眶而出,只不過強忍著而已。

『… …你不再是我的主人,而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是你真正的敵人。』

沉重的畫面與剛剛相比,像是由痛苦的記憶所化成,淚水變成的淚珠輾轉出另外一幅畫面,然而相同的是少年臉上的淚水並未因此而停過。究竟畫面是由悲傷組成的,還是淚水組成的悲傷,其實都不是太過重要了,畢竟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人刻骨銘心就夠了,
而在畫面往下變化的前一刻,一道道著擔憂的聲音喚回了肯拉德的注意。

「肯拉德?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有利擔憂的聲音響起,同時有點不安的看向肯拉德,這是這數個月以來,他第一次看到肯拉德出現如此虛弱的模樣,會為此擔心也是正常的。

「不,沒事的,只是剛剛想起了一些事情… …」肯拉德扯開一抹有點虛弱的笑容說著。

「什麼事情?」

「有點不太愉快了事情而已。」肯拉德搖了搖頭,委婉的拒絕說出源由,隨後再次開口打岔還想繼續追問的有利,道:「況且今天的主角可是有利,我們還是快點去吃飯吧,可能吃完飯我就好一點了。」

「啊!這麼說也是,可能是沒吃東西血糖太低,我們快走快走。」

這次有利一如反常的身手握住肯拉德的手,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怕肯拉德走不穩,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都好,至少這是有利主動的不是嗎?

不久,兩人走到一間小小的餐館停了下來,餐館外頭擺放著一塊木牌寫著店名,門牌上用著黑色的墨水寫上簡單的三個英文「END」表示店名,而這樣一間小店又叫著不知名的名稱,實在讓人摸不著頭緒到底是在賣什麼料理。

「要不就這一間吧?」有利有點好奇的說著。

「這個… …」看到餐廳的外貌與名稱,其實肯拉德並沒有很中意,雖然說以貌取人… …以貌取店似乎不太好,可是肯拉德總是不太喜歡這種有點舊的小店,一方面是怕衛生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怕是什麼奇怪的店,但是看有利一點好奇的模樣,
他也不太忍心潑有利冷水,大不了近去後真的覺得不好在馬上出來而已,他相信有利也是知道分辨場所好壞的,於是同意的口:「好吧。」

叮鈴!門被推開發出了一道輕脆的聲響,隨後映入兩人眼簾的確實是一間不太大的餐廳,用餐區的地方分別被隔成四個區塊,每一個區塊都使用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布給遮蔽,只能讓人勉強知道是畫分成四個地方,扣除掉這邊,就剩下一個用餐的吧檯,
一名穿著醫生白袍的年輕男子站在點餐口,看來應該是服務聲吧。

「你好,歡迎光臨,請問是兩位嗎?」一名金髮的男服務生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身高約一米八左右,深藍色的眼眸閃著一絲微微的笑意讓人不由自覺得的感到放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吧。

「你好,兩位沒錯。」肯拉德笑著回應了服務生的問答,隨後兩人伴隨著服務生一同來到一旁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店內的燈光與別家使用黃光或是白光截然不同,使用的是柔和的淡藍光,藍光並沒有因此讓人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或者突兀,反而在淡淡的藍光照耀下,許多事物看上去反而顯得柔和中帶了一絲強烈的清晰感。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肯拉德總是有點在意做在點餐口的白袍男子,似乎他好像認識這個人一般,不過他卻又可以很肯定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這種奇妙的既視感實在有點複雜。

正當肯拉德恍神的時候,金髮服務生已經把手上的菜單送了上來,然而菜單上的菜名卻搞的兩人完全不知道那個是什麼樣的餐點,例如其中一道菜叫做「捨棄呼吸」,這是什麼菜名,難道吃了會捨氣呼吸嗎?還有一道叫做「劍、不在是劍」,難道這道菜裡面有劍嗎?
甚至更加讓人無言的菜名還有「心病」、「輪迴」、「錯誤」等等摸不著頭緒的東西。

「那個… …可以介紹一下餐點嗎?」哪怕是有利也滿臉問號的看向肯拉德,最後不得不由肯拉德開口詢問,同時也看了一下對方別在胸前的明白,白底黑字的名牌上寫著『蘭斯洛特』四個字,看來這就是他的名字吧。

「這個可能沒辦法,因為這是我們餐館的特色。」蘭斯洛特依舊帶著笑容說著,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問題而感到愧疚或者不耐煩。

「竟然是特色也沒辦法,那肯拉德想點什麼?」有利雖然不解,不過就算名字再怎麼怪,總不可能連餐點都很奇怪吧,於是跟肯拉德表達自己沒關係,就隨便點東西來。

「那如果遇到不能吃或者不敢吃的東西話該怎麼辦?」肯拉德這次拋了個很實際的問題,如果真的是這樣,總不可能勉強客人硬要吃下去吧。

「關於這一點請放心,我們一般都會在點完餐後在進行詢問是否有不敢吃或者不能吃的東西。」果然店家有一套自己的應對方針,不過想想也是如此,不然到時候有人故意找碴的話該怎麼辦,有應對方的顯然才是正常現象。

最後肯拉德點了一道叫做『騎士』,有利則是點了一道叫做『今夜、因你而醉』的料理,雖然名字非常讓人吐槽,又不是在寫小說或者漫畫,取這種像是標題的名稱也確實讓人不得不佩服老闆的創意,當然這些事情都得建立在餐點好吃的情況下才行,不然光有創意沒功力,那還不如別開餐館改去寫小說比較快。

兩人點完餐後蘭斯洛特便先離去,在兩人等帶餐點到來之前,隨口聊著一些過去的事情,希望可以藉此恢復有利的記憶。

「這邊視野真是不錯,從這個小小的窗外看出去,彷彿整個星空的景色都可以映入眼簾一般耀眼。」有利黑色的眼眸倒映著點點星光斑斕,像是天上的星辰將自己的光輝落在有利眼中般璀璨。

不得不承認這裡的視野確實非常美,從窗外望出去的景色並沒有被高樓大廈所阻擋,可以一探星空的奧妙與璀璨,讓人彷彿置身星空的沐浴之下,心情都顯得格外的舒暢。

星空雖然漆黑,卻在星辰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璀璨,黑夜不只是會帶來黑暗,有時候也能讓人放鬆在其中享受著一切難以體驗的心境。拋開了過去的枷鎖、拋開了現在的規範、拋開了未來的道德,人活著真的太累了,因為很多的時候「自己」都不再是「自己」,必須為自己武裝上一層難以捉摸的裝備保護自己免於受傷害,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在於相同與不同的條件下,往往都是先排擠不同的事物來保全自己,可是卻沒想到其實是拿著對方的身體來抵擋一切。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不管究竟是哪個,終究是傷害他人的一種藉口罷了。

「感覺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有利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說著,好看的雙眼也順勢瞇成了一直線,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笑意能讓人感覺到他是真的感到無比的放鬆。

「是啊,或許說們發現了個好地方呢。」肯拉德看了有利一點後,照樣的學了有利的動作伸了個懶腰說著,然而比起有利,肯拉德狹長的雙眼閃著溫柔且慵懶的神色,修長的雙手更因為伸懶腰的動作使得肌肉線條更加明顯,胸前有點微開的襯衫能以遮掩訓練有素的胸膛,然而雖然難以遮掩,卻又總是能半遮半蓋,
這種若隱若現的既視感實在讓人有種想要衝上前一把扯開那礙眼的衣物衝動。

哪怕是有利,看著眼前慵懶至極的肯拉德,也不禁嚥下了一口滾燙的口水,他怎麼覺得溫度似乎有點高?還有他也覺得特別渴?一定是因為冷氣開太高的關係吧… …

「從這裡看出去,彷彿可以窺探整個星空一般… …」有利有點恍神的說著,同時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朝著窗口,指縫間的星辰在此刻看起來如此的貼近。

「似乎伸手就能觸碰到,對吧?」肯拉德笑著接著有利的後話開口,而這句話讓有利不禁感到一愣,肯拉德怎麼知道?

看著有力不解的表情,肯拉德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隨後繼續開口說著剛剛還沒結束的話題。

「感覺連結了星空,星空連結了世界,縱然是在南轅北轍的兩頭,所看到的星空是否依舊?而千年後,這片星空是否又會有所改變?」這次肯拉德學著有利的動作,伸出左手向前探去,然而不同的是肯拉德並不是伸向窗戶的景色,而是把自己的左手緊緊扣住有利的右手,兩人的手指相扣著。

指間與指間不斷的傳遞著炙熱的溫度,灼熱的溫度明明燙到讓人想要抽回手指,可是卻像是已經徹底融為一體般怎麼樣也抽不回來,其實真正的原因有利很清楚,不是抽不回來,而是不想抽回來。如此至熱的溫度並不顯得燙人,相反得有一種溫暖的讓人根本捨部回抽回的感覺更加強烈,而且除了不斷傳遞的體溫之外,
有利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心跳,那跳動的旋律更是讓人像是沉淪一般的著迷。

好溫暖、好舒服、好安心… …還有好熟悉。

有利不自覺的閉上雙眼感受著此刻內心真實的感覺與悸動,這種發自內心的真正感覺,絕對不是失去記憶就可以遺忘的,畢竟都已經徹底烙印在心底的深處,又談和遺忘一說?

平靜是幸福,然而幸福的時間卻總是特別短,有些人總是自己為自己是正義哥正義姐,將自己認為是正確、是公平的事情加註在他人身上,卻從來沒想過對方的感受或者原由就胡亂的批評著,這就是人們所謂的「正義」。

「你看你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羞恥,兩個大男人竟然這樣手指相扣在一起,噁不噁心啊!」一名年輕的大胸女子故意學著老一輩人說話的方式諷刺著,同時滿臉嫌棄的向著一旁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青年說著,同時還不忘記用自己的『胸器』在對方手上多攻擊幾下,五顏六色頭髮的青年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異樣的下流,只差口水沒滴下來而已,
同時向是為了討年輕的大胸女子歡心,五顏六色的雜毛男當場放大音量的大聲囊囊著:「靠!哪來這麼噁爛的人啊,兩個大男人竟然還把手緊緊扣在一起,你他馬的知不知道這裡是吃飯的場所?你是想害我們吃的東西都吐出來是不是?!」

「對啊對啊,你看我吃的量都少了一半。」坐在同桌的一名『重量級』少女跟著負荷,不遠處的眾人聽到這名少女這樣說不禁齊齊翻了個大白眼,你已經吃了一般人三倍的食物量還叫少吃一半?你真的放開吃豈不是要一般人的食量六七倍?

「噁心死了,男人就男人,那種娘娘腔的樣子真的讓人倒、胃、口!」又是同桌的人馬,一名長得像狐狸的少年… …嗯,是長得像狐狸,不是狐狸精,就是那種尖嘴腮猴的樣子,總而言之狐狸少年陰森森的說著。

聽到這一桌年輕男女的發言,不遠處在用餐的其他用餐者紛紛將目光轉向肯拉德這桌與年輕男女這桌來回審視著,甚至有一些人也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著讓人聽不清楚的話,不過那種輕藐的笑聲卻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原本放鬆的有利瞬間崩的緊繃,
就算不是很擅長觀察四周氣氛的人,此刻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整間餐廳的氣氛明顯不太一樣了。

「真沒想到現在的人都玩這麼大… …」

「可惜了,你看那個深棕色的頭髮的男人長得挺不錯的… …」

「那麼黑髮的小傢伙雖然平凡無奇,不過說不定這種男人才更加放蕩,嘿嘿嘿嘿… …」

流言蜚語四起,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肆無忌憚的高聲談論著這個議題,或許正因為他們是「正確的」,所以才感這樣大膽的指責他人。

「肯、肯拉德… …我看、我、我們先走吧,回家吃也沒關係,反正我比較喜歡你、你煮… …的… …」有利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甚至低下頭有點近乎哀號的請求著,顫抖的肩膀明顯顯示著他的不安與受傷。

為什麼?他不過是跟肯拉德難得一次一起出來用餐而已,為什麼要這樣說他們?他們並沒有犯罪,更沒有犯法,難道就因為他跟肯拉德稍微親密一點… …他並不能否認他現在對肯拉德有好感,可是那又如何?他也是人,他也是有選擇可以喜歡人的權力不是嗎!

「… …」這一刻肯拉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同時室內的溫度不禁瞬間低了三度左右,高聲討論與私下議論的人通通下意識打了個冷顫,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把極其鋒利的刀子從自己眼前畫過,無限趨近於死亡邊緣的寒慄是從內心深處竄出,這是一種生物的本能感覺,直覺遠遠超越思考而先反應在身體,
只不過人們有時候很容易遺忘這些本能的警示,就像是眼前這一群還不知死活嘲笑著他人的男女一樣。

「矮油,你知道嘛,聽說同性戀大多都是玩玩,不然就是亂交,身上說不定還有什麼性病,說不定他們連呼出的空氣都有病毒呢!」年輕的大胸女子非常故意的用自己的胸器在同桌的其他人面前用力的晃了一下,這時候充分表現了古人所說的『精蟲衝腦』的真理,一群男子每個都奮力激昂的跟著負荷。

「就是啊,也不看看這裡是公共場合,竟然還出來禍害他人!」

「說不定他是看上了我的身體,真是太恐怖了… …」

「同性戀果然都是變態,我們… …」

啪嘎!一道極小的破碎聲響起,仔細一看原來是肯拉德抓著的木製桌子既然硬生生的被抓出了一道裂痕,由此可見肯拉德這一抓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如果跟肯拉德同梯的人看到這群人的言論以及說法,一定會大大感嘆著『自己要找死,沒有人攔的住』,而套句肯拉德的同梯好友,尤扎克所說過的話:「平時獅子總是慵懶愜意,但是一旦觸及獅子的底線時,絕對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尤其這個人還是我們的隊長。」

當初肯拉德可是被稱為「盧登貝爾克之獅」的男人,雖然這個稱號或許不能夠代表什麼,可是不管是當初面對肯拉德的對手,又或者是跟肯拉德同一梯、同一隊的士兵,絕對能夠明白這幾個字所蘊含的意思,尤其是肯拉德的對手,對盧登貝爾克之獅這個稱呼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夢魘。

當實力徹底凌駕於大部分的人之上時,就算只是名字的威能也足以嚇退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而現在… …看來是獅子太久沒發威,真的被人當作是病貓了!

輿論自由輿論自由,雖然輿論是個人的自由,可是不代表可以肆無忌憚的詆毀他人,更不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隨便亂說,這種已經不叫做輿論,而是叫做「胡說」。有一句話叫做說話不經大腦,很多人明顯在說話前不懂說出話的代價是什麼,只認為好玩、愉快、高興就說著自己為是的話,
其實有時候真正的小丑到底是誰,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只不過沒有人想去理會小丑的演出,然而這是相對脾氣好一點的人來說,雖然肯拉德總是被人認為他是好好先生,可是這也是在不觸及他的底線下才可能,而一旦碰觸他的底線者──下場絕對會很、悽、慘。

「你娘沒教過你們家教嗎?還是你們在喝奶的時候都把自己的家教一同喝進肚子裡然後拉掉了?」正當肯拉德要發威之前,原本一直在櫃台看似無所事事的白袍男子不知何時滿臉笑容的站到正中央拿著麥克風說著。

「幹!你又是… …」五顏六色的雜毛男當下不爽的大吼,可惜吼到一半就直接被白袍男子打斷。

「幹什麼幹,想幹就回家去幹,不要在外頭丟人現眼,聽說這種喜歡幹來幹去的人總是特別容易得性病,說不定連呼出的空氣都有病毒呢。」白袍男子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過眼神中的笑意與說的話讓在場的人不禁都笑了出來,這一句豈不是剛剛他們用來諷刺人的話嗎?現在反而被白袍男子用來攻擊他們,也不得不說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吧。

「你… …」這次輪到年輕的大胸女子要開口,不過這次白袍男子更絕,只讓他說了一個字就打斷他。

「你什麼你啊,你想說『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如果是的話,旁邊走到底右轉,有洗手間可以讓你慢慢『過糞』… …回來記得把屁股擦乾淨喔,不然你旁的五毛男可能會把妳當成『變態』喔,呵呵呵呵。」

五毛男… …咳咳,是五顏六色的雜毛男與年輕的大胸女子兩人被白袍男子嗆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然而卻又找不到什麼回嗆的話讓他們更加憋屈,於是當下便打算把氣出在這間店上大喊:「老闆!老闆你給我死出來!你這是什麼破… …」

五顏六色的雜毛男話還沒喊完,一盤白酒蛤蜊義大利麵就這樣直接砸在了男子臉上,火燙燙的麵條與堅硬的蛤蜊殼砸的男子痛苦哀嚎。

「呵呵,給你們幾分顏色,還直接開起染房了,真是抱歉我這間小店是間『破店』礙到你們啊,不過在進來之前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我這邊是不接受『畜牲』與『精神異常的畜牲或人』嗎?」白袍男子順勢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翹起二郎腿說著。

「你、你敢罵我們是畜生跟智障?!」五顏六色的雜毛男剛把臉上的義大利麵與蛤蜊殼清下來就聽到白袍男子的話,當下滿臉殺氣的繼續吼著:「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哀,我要先糾正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沒有罵你是智障。」白袍男子淡淡的說著,然而這麼反應看在五顏六色的雜毛男眼裡就是示弱的表示,他誤以為白袍男子是知道自己父親的身分才跟他低頭,於是抬起頭高傲的說:「竟然這樣,首先我要你把他們兩個垃圾趕出去… …」

「別急別急,好歹聽我說完嘛。」白袍男子笑著說。

「好,你說,我聽著。」看到白袍男子的好言與放淡的語氣,五顏六色的雜毛男當下翹起二郎腿當自己是大爺的說著。

「我剛剛並沒有說你是智障,但是我卻沒否認你不是『精神異常的畜牲或人』啊。」

「… …」

「還有喔,我們這邊並不會拒絕那些智能比較不好的人,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客人,把你們拿來跟客人比,不好、不好、不好啊。」

「噗… …」

「… …」

別說是其他桌的客人,就連有利跟肯拉德都不禁笑了出來,在場笑不出來的大概只有五顏六色雜毛男一桌人吧。

「小子,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出門遇到事情只會喊『你知不知道我的老子是誰』這種傢伙,說穿了根本是還沒斷奶的屁孩而已,像你們這種傢伙… …」白袍男人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點,隨後突然一腳踹了出去,五顏六色雜毛男一夥人粹不及防之下,帶頭的五顏六色雜毛男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隨後白袍男子有別於一開始帶著笑容的淺聲,一陣冷冽的冷漠言語頓時響起:「樹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就是在說你們這種人,想死的話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說一聲。」

啪嘎!啊!

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就是五顏六色雜毛男的慘叫響起,痛徹心扉的叫聲不禁讓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雖然我會開放一些有緣人進來用餐,可是世界就像是小說或者漫畫的縮影,有些人注定是主角,有些人注定就是配角,而你們… …很顯然就是不入流的配角。」白袍男子再次恢復成一貫的雲淡風輕的樣子說著,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繼續開口,道:「帳單記得要付清,今天你們鬧市加上我損失的費用嘛… …算你個二十九萬好了,幫你打著折扣一萬,帳單我會寄去找你父親要,所以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碰!白袍男子一腳把五顏六色雜毛男踹飛到不遠處的門口,而跟著五顏六色雜毛男一起來的大胸女子跟其他人看著他們帶頭的男子已經落得如此下場,當然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裡,一夥人慌慌張張的扶起在地上的五顏六色雜毛男後飛快的離去,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或許是怕白袍男子突然把氣轉到他們身上吧。

「很抱歉讓一群小傢伙打擾了大家今晚的興致,本店為了道歉,今日消費全面八折優惠。」白袍男子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隨後隨意的說著,底下了人卻都見怪不怪的笑著點了點頭後繼續吃著飯或者是聊著天,彷彿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隨後白袍男子稍為回繞了一下四周後,漫步的走到了有利跟肯拉德這桌,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道:「你們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間END的店長,衛宮出雲。」

「你好。」肯拉德淡淡的點了點頭回應,臉上也再次換回了一慣的淺笑模樣。

「啊!你好。」有利則是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話給愣了一下,隨後才想到要趕緊回話才是禮貌的慌張說著。

「雖然這樣問好像有點冒昧,不過你們兩位應該是『有關係』的人吧?」衛宮出雲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開門見山點出了主題,臉上並沒有因為這一番話而有任何的輕視或鄙視,彷彿像是在問今天要吃什麼一樣的怡然自得。

「咦?不、不,我跟肯拉德沒… …」有利聽到衛宮出雲的話,當下下意識的反駁,然而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衛宮出雲打斷。

「呵呵,我並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麼擔心。」衛宮出雲先是笑著幫有利打了一針預防針,表示自己並不是有任何惡意才這樣問,隨後等到有利稍為不是這麼慌張後才繼續開口,道:「還有別這麼急著否認一切,在否認這些問題前,你應該好好想一想你一時脫口的話究竟會對別人或者是身旁的人有多大的傷害。當然可能你會覺得你不是故意的,你並沒有惡意,然而正因為你有沒有想過對方會因此而受傷才這樣說,所以才會顯得更加殘忍吧。」

「… …」聽到衛宮出雲的話,有利不禁愣了一下,有時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怎麼確定肯拉德不會因此感到受傷?如果是他,他相信他一定會因此受傷… …

「好好的想想究竟是別人所賦予你的那些外在『評論』重要,還是一直陪在你身旁守護你的人重要。很多事情只要好好想一想就知道答案,可是往往當你覺得要去想的時候,通常就是事情已經嚴重到一種地步的時候了。」衛宮出雲笑著拍了拍有利的肩,隨後朝著肯拉德點了個頭表示歉意,畢竟自己這麼突然說這些,有些人肯定會覺得不好受,而肯拉德也知道對方的意思,所以也點了頭表示了解,因為剛剛衛宮出雲的那番話不只點到有利,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在想著過去一切的事情究竟有沒有所謂太過自以為是,這些事情平時都不會去注意,但是往往在爭吵中總是會被挖出來吵就是這樣。

「好」與「不好」的界線究竟在哪裡?又要以什麼做為區分的界線?其實實在是太過曖昧不清了,或者說根本沒有辦法有正確的答案吧。

「那麼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別讓自己的未來感到後悔,希望這一句話可以讓你們面對往後事情的時候所有幫助。」衛宮出雲說完這一句話後就起身離去,留下了有利跟肯拉德慢慢的回想著或思考著剛剛說的一切。

沉默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太久,就在兩人思考到一半的時候,蘭斯洛特已經推著餐車前來準備送餐,也算是徹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不好意思,現在為你們送餐。」白色的陶瓷盤上擺放著兩道不同的菜餚,同時隨著餐點推上桌面,一陣撲鼻清心的味道也跟散了開來。

肯拉德剛剛點的是名叫做「騎士」的餐點,這道騎士與肯拉德所想的倒是有點出入,他一開始還以為是以比較中古世紀騎士所食用的餐點為主題,然而卻沒想到這一道菜竟然是一盤「粥」。雖然送上的是一盤粥,但粥的上方卻不是一片潔白,翡翠般的寶石在粥上方燦爛奪目,清心的氣味正是從這碗粥上傳來。

「這碗粥的真正名稱叫做『七草粥』,七草分別是水芹、薺菜、鼠麴草、繁縷、稻槎菜、蕪菁、蘿蔔。同時以七草對應騎士的八大象徵,分別是謙卑禮貌,崇尚榮譽,勇於犧牲,英勇無畏,憐憫弱者,誠實守信,執著精神,大公無私。」不知何時再次出現的衛宮出雲笑著對肯拉德解釋著。

「嗯?七草怎麼對應八大象徵,這樣豈不是少一個嗎?」有利聽到後好奇的問了出來。

「呵呵,那是因為你少算了一個。」衛宮出雲笑著說,然而不管有利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來到底七種草要怎麼對應八種精神。

「是粥。」肯拉德突然開口,然而這個答案明顯讓有利錯愕了一下,為什麼是粥?

「很簡單,粥是由飯所煮成,而不管是飯,或者是煮成粥的水,每一樣豈不都是『大公無私』嗎?」這次回答的並不是肯拉德而是衛宮出雲,當然肯拉德到底知不知道源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來是這樣啊… …」有利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不禁讓人會心一笑,而在有利還在感慨的時候,衛宮出雲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粥也是象徵騎士的顏色──白色,或者說潔白無瑕。不過是什麼原因,最主要還是希望這碗粥吃了能夠清除邪氣、百病,就像是得到騎士的祝福。」

等到衛宮出雲說完,在一旁的蘭斯洛特便將有利剛剛所點「今夜、因你而醉」送上桌面,一樣是潔白的陶瓷盤,與肯拉德白色騎士粥不同,有利的這盤「今夜、因你而醉」其實是雞腿排義大利麵,不過肯拉德跟有利可以清楚的聞到這雞腿排與義大利麵明顯有一股非常濃厚的紅酒,看來這道菜就不太需要解釋了,
單單是原因相信有利跟肯拉德一想便能知道,於是衛宮出雲便跟著蘭斯洛特一同離去,留下兩人慢慢的用餐。

用餐的氣氛從一開始有點不習慣到後來的放鬆,兩人也漸漸的開始聊起等等之後要做的事情,或者是明天要吃什麼、去哪裡做什麼、到哪間超市買什麼之類的閒話。雖然所說的都是一些無藥緊關的閒話家常,但是明顯兩人的氣氛已經漸漸轉為溫馨,所謂的幸福也不過爾爾罷了。

不管他們的情感是對也好、錯也罷,其實並不說要別人的認同,很多時候都是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而已,一旦褪去了那些厚重的盔甲,確實會輕鬆很多。

但是現實確實殘忍的,很多時後不得不向現實妥協,武裝自己的面具說穿了就是害怕與「別人不同」,人其實沒有這麼大的氣量可以去接受那些跟自己不一樣、認知不一樣的事情,這是一種本能的保護,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所以才會造就了如此的世代。

用完餐後兩人告別的衛宮出雲,漫步的在一旁的街道上游走著,剛吃完美味的餐點也不急著回家,不如趁著空檔在星空下散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利,今天的天氣真好呢。」

「嗯啊,這種天氣真的很舒服呢,尤其剛剛吃的太飽,現在走路消化消化也好。」有利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摸著自己吃的很飽的肚子說著。

天空中的星星微微的閃爍著,藉由月光與星光的照耀下,有利漆黑的頭髮彷彿染上了一層神聖無比的光輝,讓一旁的肯拉德看了不禁一愣,他總覺得這個畫面似乎似曾相似。

有利黑色的眼眸閃著笑意,有點調皮的跳到肯拉德身旁吐了吐舌頭,隨後伸手拉了拉肯拉德的衣袖,道:「肯拉德… …」

「嗯?」

「我、我啊… …不管未來想不想的起以前發生的事情,我、我… …」有利臉上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看來剛剛的紅酒料理顯然讓他有點醉了,在肯拉德伸手扶住有利的腰際後,有利溫熱的氣體輕輕的噴在肯拉德的耳旁,有利有點殘弱的聲音也順勢滑近肯拉德的耳裡:「我都不想放開你… …答應我,要、要一直… …陪著、我… …」

肯拉德用自己的大手輕輕蓋在有利的雙眼後,隨後整個人直接把有利橫向抱了起來,緊接著單腳屈膝於地,臉上的表情也從原本輕鬆的模樣轉為極度認真。

「我、威拉‧肯拉德在這邊起誓,願向澀谷有利宣誓。願將一切都奉獻給你,在未來的一生中每一天都對你忠實、誠信且守護你的一切。無論在未來是好、是壞、是健康、是疾病,我都將永遠守護在你身旁,直到死亡將我與你分開為止。」

「現在我們、該回家了。」直到這段話說完,肯拉德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吻輕輕的落在了有利的額頭上,散發著獨特銀色虹彩的淡褐色眼眸在黑夜的映照下更加耀眼,隨後也不再管其他人的眼光就這樣抱著有利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正當肯拉德抬頭看向眼前的瞬間,沒有注意到已經昏睡過去的有利用著無聲的嘴形道出了『謝謝』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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