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持續著;心,疼痛著;我,還愛著。

不管過了多久的時間,依舊與你在夢中相戀。


誰整夜不回 又讓誰心碎
如果沒人陪著我醉 安慰只會更疲憊
寂寞層層包圍 早已亂了錯與對
天亮之前會不會 有人把我的心撿回

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四周迴盪著,此刻顯得格外的飄渺、虛無。

太陽劃開了黑夜的寧靜,金色的光芒驅散了世界的黑暗,黎明──緩緩到來。

「… …你、你,走太快、快了!等、等等… …」祈祿慌忙的快步走著,在熱鬧非凡的人群中努力不與前面那寬闊的肩膀走散,火紅色的頭髮在人群中飄逸著,像是火焰在燃燒一般耀眼。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便可以追上… …

不要… …不要,不要再次離開我啊!

「祈祿、祈祿!」一道有點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是誰?

你,是誰?為什麼聲音聽起來這麼… …著急?

「啊?」一臉茫然的祈祿從椅子上彈起,有點神色錯亂的看著眼前紅色頭髮的男人,對方的臉色明顯帶著著急與擔憂的神色。

「沒事吧?祈祿。」刀削的臉龐讓男人多了幾分狠戾,宛如獵鷹一般的眼神更是讓人不自覺的卻步,那火紅色的頭髮更是張狂的代表,再加上對方的家世背景是人們敬而遠之的劊子手,所以導致無數人不願意正眼看待他。

冷!一切的關連都與冷有關,不管是語氣,自己的氛圍,又或者是身分背景,從頭到尾都冷的徹底,但此刻他卻像是溶化的冰山,著急的模樣一覽無遺。說穿了他也是人,是個會傷心、會痛苦、會悲傷、會失望的男人,然而因為環境、因為家世、因為背景,所以他只能夠造就出這樣的自己來面對,對此他無力改變。

一直直到某一個少年闖進了他的生命,他才終於有一種像是徹底活了過來的感覺。

「啊!沒事、沒事沒事沒事,哈哈。」祈祿滿臉傻笑的撓了撓黑色的頭髮說著,再回過神後臉上也多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繼續開口:「抱歉啊,夏爾。還讓你這樣為我擔心,明明說好今天是為了讓你好好放鬆才一起來遊樂園玩的。」

「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 …」

「哈哈,玩個雲霄飛車哪會有… …噁!」祈祿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他只能趕緊將頭轉向一旁大吐了起來。

「還說沒事,誰叫你要連續玩十八次… …」雖然嘴上不斷的抱怨,可是他還是細心的從口袋中抽出一條縫的有點醜的手帕幫祈祿擦拭臉龐,同時用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著祈錄的背,試圖以照樣的方式來讓他好過一點。

顯然祈祿目前處於陣亡的狀態,兩人原本還打算一同去玩其他的遊樂設施便只能先作罷,而趁著祈祿休息的空檔,他到一旁的販賣機買了罐冰涼的礦泉水回來,隨後將礦泉水貼在祈祿的額頭,後者明顯露出舒服的笑容。

「謝謝你,夏爾。」

「不會,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了。」看到祈祿的笑容,他也扯開一抹笑容回應著。

「真是的,夏爾今天你才是主角耶,怎麼可以這麼順著我,這樣會讓我越來越依賴你喔。」

「那就依賴我吧,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也是。」兩人相視而笑,這是一種他們特有的默契,不需要對人解釋、不需要什麼山盟海誓,這樣就夠了。

時間悄悄的流逝,兩人在此刻並沒有開口聊著其他的話語,就只是這樣默默的靠在一起,享受著這樣的氣氛。

誰整夜不回 又讓誰心碎
除非夢見化成灰 不先墮落怎麼飛
夢裡慢慢受罪 不如永遠都不睡
末日之後會不會 是唯一重生的絕美

淡淡的聲音響起,似悲傷、似痛苦、似絕望、似落寞,一字一句輕聲唱著,讓人不由自主的腦中出現了一幅畫面,相愛的兩人互相的扶持的對方,一步一步的走向童話般幸福的未來,誰知道一場意外的到來打碎了一切的美夢,淚水不斷的洗滌著雙眼,後悔不斷侵蝕著心靈,一闔上雙眸便會不斷重複著如此的惡夢,直到末日來的剎那,才奢求著… …

「祈祿…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祈祿晃神的時間,世界再次重新回歸現實,祈祿不禁懊惱今天怎麼一直走神,不過他依舊扯開一抹笑容回答:「嗯?夏爾你剛剛說什麼?」

「祈祿,你知道『茉莉花』嗎?」

「茉莉花?」聽到對方的提問,祈祿明顯愣了一下,他不解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上提出這個問題,不過對於曾經活在書中世界的他來說,這點問題還是難不倒他的,當下一邊回想著書本上的介紹,一邊道:「茉莉花,常綠灌木或藤本植物的統稱。茉莉花色潔白,香氣濃郁,是最常見的芳香性盆栽花木。最著名的一種是雙瓣茉莉,也就是人們平常俗稱的茉莉花。花語是忠貞、尊敬、清純、貞潔、質樸、玲瓏、迷人。」

「呵呵,祈祿你知道嗎,其實茉莉花又被人稱之為『夢裡花』。」火紅色的頭髮似乎回著言語的勾起,在空中搖曳晃動著,不等祈祿的後話,便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茉莉花並不是只有一種面貌,白色的茉莉花親切、喜愛、可愛;紫色的茉莉花猜忌、成熟美、膽小、臆測。既是猜忌又是親切,既是成熟美又是可愛,矛盾的一切就像是夢中的劇情一般難以捉摸啊… …」

默默的聽著對方用沉穩的語調說著這如夢似幻的解釋,祈祿慢上雙眼去感受這一切,良久才緩緩張開了雙眼,淚水──不自覺的落下。

「夏爾,我… …我啊… …」

「祈祿,你還記得2015年的8月27號那一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八月… …二十七號?」

「是的,八月二十七號的那個晚上… …」

祈祿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解,下一秒突然一把槍抵在他的腦門,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嘴角噙著微微笑意的開口。

「好久不見了,雖然我是很想這麼說,不過你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現在就讓我來幫你們一把吧… …」

碰!一顆子彈直接打進祈祿的腦門,世界在這剎那間也停了下來。

「那麼你也該… …」男人突然朝著眼前的身影笑了笑,隨後身影慢慢的變淡,直到消失的前一剎那,悠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好好把握你跟他的『過去』吧。」

2015年的8月27號,晚上七點七分,夏洛姆學院──祈祿的房間。

「夏爾,我餓了… …」祈祿慵懶的躺在床上開口,前一天他們小隊因為驅魔導致搞全體人員疲憊不堪,他更是消耗大量的『氣』而精神萎靡,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整整睡了十三個小時之久,現在起床依舊感覺不好受,果然氣的消耗會影響到精神啊。

「祈祿,要不我去找老師幫你看看,你在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夏爾皺著眉頭說著。

「不用啦,晚點我叫伊安幫我看看就好了,現在我好餓… …」祈祿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說著。

夏爾在聽到祈祿道出伊安的名字瞬間,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最終看著這副模樣的祈祿他還是敗了下來,無聲嘆了口氣後默默的走向廚房,打了開一旁小巧的藍色冰箱,開始尋找個是否有什麼食物可以做些簡單的料理。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下夏爾的廚藝,原本他是只會在野外抓些野獸直接火烤加點調味料吃的等級,到現在可以說只要有食譜他基本上就能夠弄出來,你說這其中的進步也差太多了?簡直像是畫了一顆球,
下一秒就跟你說只要加上幾條線就會變成一台EVA初號機一樣鬼扯。

其實沒有真的這麼扯,要知道夏爾在那段時間為了滿足某人… …嗯,就夏爾表示是自己想吃,至於真相是什麼就見仁見智。簡單說就是每天不斷的練習練習再練習,三餐不斷的努力下,就算是在怎麼廚藝白癡的人也會多少有點概念,更何況是在這方面還碩有天賦的夏爾,現在只要十來分鐘,在條件允許下他可以輕易的弄出三菜一湯,甚至更加高級的料洗也並非弄不出來,只不過那樣會比較耗時跟耗力,現在還是簡單做個東西讓祈祿墊墊胃就好。

稍微考慮一下後夏爾決定做七草粥,先用昨天他做咖裡所剩下的白飯來熬粥,隨後在將冰箱大多數的菜類清出,將荷蘭豆、芹菜、菠菜、生菜、蘿蔔、筍芹和芥蘭全數切塊、切丁,等到白飯被熬成粥的時候,在將七草一一加入,最後用大火悶一下便完成了這清爽的一道粥品。

慢慢的將粥盛進碗裡,貼心的稍微吹涼一點在端出,他很清楚祈祿那迷糊的個性可能會一把搶過他手上的粥大吃特吃,旦是剛煮好的粥溫度不下八九十度,如果這樣肆無忌憚的大口吞嚥,不被燙傷才怪。所以為了避免祈祿燙傷,他才會有了這樣的舉動。

想著等等祈祿臉上滿足的神情,夏爾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隨後拿盛著粥的碗向外走去,祈祿應該等不及了。

然而有時候非常老掉牙的劇情總是會在生活中上演,像是三流劇本一般的讓人實在難以發笑,映入夏爾眼簾的不是什麼滿天鮮血斷肢,更不是什麼駭人魔獸血口大盆,而是一名金髮男人正坐在他的床上,而剛剛不斷喊著餓的少年此刻正滿臉愉快敞開笑容對著他,那神情… …真的好刺眼啊。

「啊!夏爾,你煮好了嗎?快來這邊坐,伊安你要不要吃?夏爾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呢。」祈祿一邊笑著接過夏爾手上的粥,卻全然沒注意到他的臉色異樣的難看,還順勢將粥塞到了金髮男子伊安的手上問著。

「嗯?既然祈祿你都這樣說了,我不吃好像對不起你這份關心呢。」伊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溫柔笑容說著,然而狹長好看的雙眸卻溢出一絲狹黠的神色,他很清楚的知道夏爾現在的心情絕對不好受,可是… …如果他不這麼做,那不就不好玩了嗎?

天不從人願、事態不順人心,付出… …不一定有結果。

不說小說、不說漫畫,就算是人們天馬行空的劇情又何嘗不是如此?現實的劇情有時候往往比這些更加讓人難以捉摸,無奈的是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夏爾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痛苦,默默的看著眼前祈祿臉上的興奮與伊安的淺笑,他知道… …他知道比起他,伊安確實更加是適合祈祿,而他… …

為什麼… …為什麼祈祿看的不是他?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追著伊安?為什麼… …

為什麼!

怒火燃燒了冷靜,摧毀了最後僅剩的一點理智,當下在也管不了其他的一切,直接從虛空中抓出一把巨大無比的鐮刀,冷豔的刀鋒鑲燙在火紅色的桿中,為整體添增了狂妄不羈的霸氣,一刀落下,哪怕是空間也徹底的被撕裂。

「吼!伊安,你給我滾開!」夏爾的怒吼響徹雲霄,鐮刀的刀芒化成滿天的碎片落下,然而伊安似乎早就有準備似的,在夏爾砍出第一刀的瞬間便從腰部抽出了隨身不離的金色鞭子揮出,鞭影用著同樣不輸鐮刀刀芒的速度出現,一旁的祈祿下是有點嚇傻了,完全不知所措,愣愣的看著眼前不斷出的刀影或鞭影摧毀四周的物品。

唰唰唰唰唰唰!不得不說鐮刀的刀芒異端恐怖,哪怕伊安的身手非常矯健,每次都能夠從刀縫中閃過,可是夏爾的鐮刀並不是只要閃過就可以避開。要知道鋒利無比的刀芒可是連空氣都能斬開,所以哪怕伊安明顯閃過,依舊會被風壓給劃傷,一來一往的消波下,沒多久的時間,伊安身上已經掛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這些傷口都只是一點皮肉傷,可是就算他真的是泥捏的人偶,被人打成這樣也是會有火氣的,更何況他伊安從來不是個安分的主啊!

「鞭影重重!」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手上金色的鞭子在此刻像是活了起來,原本已經讓人夠眼花撩亂的鞭影,在此刻在伊安手中直接翻了數倍,靠近伊安四周的鞭影更是被舞的密不通風,哪怕是夏爾的刀芒在此刻也無法攻破。

僵局瞬間產生,只不過這個僵局只維持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被打破,因為夏爾也動起真本事了。

「吼!火焚八方!」一聲怒吼帶動的是數以千計的火蛇爆發,鋪天蓋地的火焰順著鐮刀刀桿盤繞而上,夏爾現在簡直像是一尊火焰一般的戰神讓人敬畏。

「嘖!這麼不懂得溫柔的男人,是不會讓人喜歡的喔。」哪怕是在戰鬥中,伊安依舊不忘諷刺夏爾,只不過此刻的夏爾明顯不是平常的狀況,並沒有因此停下或者反駁,回應伊安的是飛長直白的一刀,逼的伊安不得不往後退了數步才勉強接下。

「別太過分了!如果你真的想毀了這裡,我也不介意來真的,可是你別忘了祈祿就在一旁看著你現在的所做所為。」伊安是真的撤底火了,他從以前到現在都還沒這麼憋屈過!

「祈… …祿?」聽到祈祿的名字,夏爾金色的眼眸明顯出現了一絲動搖。

「沒錯!你想讓祈祿難過嗎?」

「祈祿… …難過… …不… …」

聽到伊安的話,夏爾痛苦的抱著頭跪下,伊安當然不會放過如此的機會,一鞭直接抽在夏爾的胸口上,夏爾胸前的衣服在這一鞭下徹底破裂,胸前更是印出一道緋紅無比的鞭印。

「啊!夏爾!」看到夏爾突然被伊安狠狠抽了一鞭,祈祿嚇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了出去抱住夏爾,將其護在自己身後,用著有點擔憂的神情看著眼前還打算抽出第二鞭的伊安。

「讓開!這是他自找的!」伊安的聲音降到了零度冰點,不帶一絲人情的冷冷說著。

「不!我、我不想看到你對夏爾動手… …」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看到我被他那樣對待卻無動於衷?或者說我身上的傷口到現在也是隱隱作痛啊。」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伊安將自己白皙的雙手舉起,兩隻手上滿是無數細小的刀痕,那模樣除了用慘不忍睹來行外,祈祿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我、我們都是朋友,不、不應該這樣… …」祈祿有點慌的說著。

「喔?你寧願偏袒他也… …」

「伊安!我跟你保證之後我一定會跟夏爾去找你賠罪,可是今天可不可以先這樣就好,夏爾他看起來很痛苦… …拜託了,好嗎?」祈祿深深的朝著伊安鞠躬拜託著。

正當伊安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胸前口袋的最新iPhone 6S突然響起,默默的看了一眼祈祿跟夏爾後就到一旁接起電話,祈祿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伊安的聲音有點與平常不同的口吻,臉上原本憤怒的神情也稍微鬆懈了下來,最後只聽到伊安表示自己不久後會到便掛了電話,隨後慢慢的走了回來開口,道:「這次就先這樣了,旦是別忘了你剛剛說的,我等你們之後的解釋。」

伊安的離去,夏爾的昏迷,祈祿只能勉強抱起夏爾到床上,隨後拿了一條濕毛巾輕輕擦拭著滿頭是冷汗的夏爾,現在他只求夏爾能夠快點清醒,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難受。

似夢、非夢,一切朦朧不清。

在湖潭的中央,一朵白色的花朵慢慢的綻放,下一秒卻又凋零,一切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淚水順著夏爾的眼角落下,在一旁默默看著夏爾的祈祿當然發現了夏爾的淚水,可是他不懂為什麼。

現在的他,真的、不懂。

當祈祿晃神的瞬間,夏爾睜開了雙眼,看到在一旁的祈祿時,嘴角帶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而明明他笑了,為什麼此刻卻看起來格外的淒涼?格外的慘淡?

「夏爾?你醒了!你還好嗎?你剛剛… …啊!」正當祈祿關心的向前想要探查夏爾的狀況時,突然被夏爾狠狠的抓住雙手,隨後整個人被粗魯的拉到了床上。

夏爾並不理會祈祿的吃痛聲,將自己的頭埋進了祈祿的胸膛親吻了起來,似咬似啃的舉動讓祈祿感到難受,同時夏爾的手也在祈祿有點纖細的背上由走起來,祈祿被拂過的地方像是觸電的顫抖著,一股酥麻的感覺直竄心頭,整個人就這樣癱軟的任由夏爾對自己隨意的放肆著。

「夏、夏爾… …住、住手!我、我不要… …」祈祿只能用著孱弱的聲音說著,途中還用力的咬了自己的雙唇一下,讓自己大腦稍微清醒。

「如果真的要我住手,那就用力的推開我。」看著祈祿唇上的鮮血,夏爾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痛,下一秒用著有點痴狂的聲音繼續說著:「你放心吧,只要你用力的開推,我就不會繼續下去,所以啊… …」

夏爾的話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可是祈祿卻從中聽出了一些什麼,如果他在此刻拒絕夏爾的話,是不是他跟夏爾真的就只到這邊而已?

可是… …

伸手輕輕摸著夏爾結實的胸膛,古銅色的胸膛前還殘存著剛剛伊安憤怒的一鞭,鎖骨下方更是被鞭子給抽的皮開肉綻,其他地方也是有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是淡淡的痕跡,也有的是不久前所留下的。

這副身體已經滿是傷痕,那心呢?

一想到這裡,祈祿放棄掙扎的閉上了雙眼,淚水卻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為什麼他跟夏爾會走到這個地步?

夏爾看到原本部掙扎的祈祿,一顆死去的心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般,可是當看到祈祿選擇閉上了雙眼,淚水落下的瞬間,他明白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呵呵… …哈哈哈哈!」夏爾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原來說到底,祈祿不過是同情自己而已,或者說他知道他是在利用祈祿的弱點逼他就範。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樣逼迫祈祿,他很可能會為了留下他而任由他肆虐。曾經明明說過要好好守護他的一切、他的天真、他的笑容,可是如今他卻利用他的天真奪去他的笑容與一切,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夏… …」祈祿不解的睜開雙眼,他不明白夏爾怎麼突然放聲大笑,然而在祈祿看到夏爾的瞬間,夏爾搶先一步伸手在他後頸處一按,祈祿吃痛一聲後便暈了過去,直到最後,他終於看到了夏爾此刻的表情,為什麼夏爾他看起來那麼的… …

「再見了,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夏爾這次扯開一抹過往的溫柔笑容,同時伸手拂去祈祿臉上的淚水,將他被自己弄的凌亂不堪的衣服穿好,隨後一吻輕輕的吻在他的唇上,良久後依依不捨的離去,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窗外,用著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道:「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包容,讓我曾經有『被人愛』過的錯覺,真的、謝謝你了… …祈祿。」

默默的拿起一旁擱放著的鐮刀,將刀鋒放到了自己的脖子旁,最後用無聲的嘴型道出一句來不及傳達出去的話,鐮刀便劃過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他的身體化成無數七稜碎片消散在空中,同時位在夏洛姆學院的學生資料庫與桑松一族的生死堂內,刻著夏爾生命跡象的牌子直接列成兩半,至此──夏爾真正死亡。

畫面一一破碎,祈祿慢慢的想起了消失的記憶片段,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 …」

「對不起… …」

「這不是我要聽的答案!為什麼!為什麼你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為什麼你要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麼… …」

「抱歉,我現在除了對不起,真的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

「不要!我不要聽你的道歉!我不要原諒你… …不要… …」祈祿將所有的事情連慣了起來,他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原來從一開始就全部都是錯的!

想通了一切,原本四周熱鬧非凡的景色直接破碎,四周被一片雪白的世界取代,在他眼前站著一名身影模糊的男人,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公分,卻怎麼樣都看不清楚。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夜,總是要來;日,總是要升;離去,總有一天。』,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沒想到一直到了現在,我才終於明白。」男人笑笑的說著,語氣中沒有任何的不捨、沒有任的激動、沒有任何的憤怒,就是那麼泰然的說著。

「等等!我… …」

「祈祿,我時間不多了… …」

「不!不要!還有時間!我們還有時間,還有很多、很多的… …時間。」祈祿的泣不成聲的說著,同時整個人撲了上去,雖然摸到了對方的身影,卻沒有過往熟悉的溫度,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遺忘了他身上的溫度了?

「說真的,我很感謝還能夠有一次的機會能夠面對你,也謝謝你願意將我送你的東西戴在身上。」男人溫柔的伸手將掛在祈祿胸前的一條墜飾拿出,那是一條簡單樸素的項鍊,七稜墜心是呈現漆黑如星辰的顏色,只不過此刻隨著男人的手拂過,原本漆黑無比的墜心漸漸的變成白色,中央鑲著一只小巧的人偶,
人偶有著一頭囂張張狂的火紅頭髮,金色的眼睛與嘴角勾著一抹狂妄的笑容微妙微笑,身旁還牽著一只矮上一小節的黑髮少年,黑髮少年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兩人手牽手著,看起來既溫馨又幸福,時間也像是為了紀念此刻而永久停了下來。

看到這畫面,祈祿原本已經快要乾枯的淚水再次潰堤,他顫抖無比的撫摸著墜心,這顆墜心的名稱叫做「實心」,真正正確的名稱是誠實之心。他會隨著配戴者的心境而有所改變,是一種非常獨特的石頭,而原來這顆實心其實從一開始就反映出他最真實的心境了嗎?只不過因為自己一直不願面對,所以才會呈現如此漆黑的顏色。說來諷刺,人總是不願意卻面對自己害怕的事物,這樣不斷的逃避著,才會讓一切看起來如此的漆黑。

「祈祿,直到現在,夢也該醒了,謝謝你最後與我在夢中再次相戀一場,而那… …似乎是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呢,不知道你是否玩的開心?」

「等等!我、我還有話… …」看著男人的身影逐漸變淡,祈祿知道就像他所說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可是他還有很多話來不及說啊!

「可能來不及了,那麼再見… …不,這是可能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不!」

「對了,之前來不及親口告訴你的話,我啊…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著一點也不浪漫的聲音吼了出來:「我愛你,祈祿!」

那曾經相愛的淚水 融化了整個世界的虛偽
不要拿時間去追悔 你的擁抱是那麼絕對
請告訴我什麼是珍貴 眼前最平凡的一切
就算痛苦還要輪迴 我也無所謂 相愛的… …淚水

「夏爾… …」夢醒了,淚落了,太陽緩緩的升起了,祈祿慢慢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放在棉被裡的雙手無聲啜泣著,他需要一個宣洩的管道,一個可以讓他好好發洩的管道,或許這樣聽起來很懦弱,可是不這麼做,他遲早會崩潰。

有時候他也希望可以放聲的任由自己大哭、任由自己隨意咆哮,解放一切世俗的常態,不過他知道現在的他不能,因為他不能再讓其他人為他感到擔心,他也不希望「他」為了他擔心,所以這十年以來,清醒後默默的在床上宣洩著自己的淚水,已經是這些年來他每天早上醒來的習慣了。

這段時間不需要太長,只需要短短的十來分鐘就夠了,這樣他就能夠擦去淚水,努力面對之後的一切事情。

數十分鐘後,祈祿穿上了制式的服裝,同時不忘戴上一條樣式樸素的七稜墜心項鍊,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順手拿起一旁放著的巨大鐮刀準備出門。

「看來今天又是一個必須努力解決許多煩惱的日子呢。」

 

   作者後記:其實我真的很少寫後記這種東西 哈哈

只不過這一篇似乎覺得必須寫一下

不知道看到這邊的大家是不是有發現在正篇當中,重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夏爾」這個名字呢?

除了從祈祿的口中以及回憶之外,全部都不是用名字來敘述

其實就是為了闡述重頭到尾都是一場「夢」

然後這一篇我真的蠻喜歡的,雖然燒腦(汗

最後的最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這一篇的某個橋段與篇似乎非常的接近呢?

其實那一段確實是從那一篇截出來的

雖然是另外那一篇先寫,不過到這邊,在設定有做一點點的微調,不過之後如果有要篇寫那一篇

那麼也會以這一篇的劇情為主軸來修改(笑

很感謝大家願意看到這邊,也謝謝大家的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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