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個月,終於開始更文拉

首度開工的是時間系列,當然會不會有關連還很難說

不過標題一定會相關(哈哈

 

有人說過,十二點是一個循環。
既是開始,也是結束,一天當中可以用兩個十二點總結一切。
笠松,全名叫做笠松幸男,高中時曾經為了籃球瘋狂,就連他也沒想到到了現在,他會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說是完全沒想到也不對,其實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跟一般人一樣就只是順勢繼承了家裡的店面──花店,隨後漸漸的將有關「籃球」的一切塵封。
如果要說他對籃球還有熱情嗎?他會說有。
不用懷疑,直到現在的週六週日,晚上六七點多的時候他會獨自一人到自家附近的公園處打打籃球紓解筋骨,同時回味著過往對於籃球的執著於衝動。
曾經的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朝著籃球這方面發展,不過很可惜的是現實上不允許。不是因為他要繼承家業,而是因為「天賦」不足。
這個世界是非常現實的世界,有天賦的人就可以朝著某個領域不斷的發展,當然其中一定也有他們的努力,可是說到底,有些人付出的遠遠不如收穫,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天賦。就像是他一樣… …不管再怎麼努力,不管 再怎麼拼命,他都贏不過當時被人稱為「奇蹟的世代」他們。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沒有放棄籃球,雖然不能出場或者朝著這個區塊發展讓人遺憾,可是他依舊可以享受手掌與籃球碰觸時的激動,這種情緒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抹滅。
唰!遠處一顆漂亮的空心三分球進框,笠松臉上帶起了滿足的燦爛笑容,現今已達到二十五歲的他,依舊有著一張十八歲的臉龐,也就是世俗所說的娃娃臉。這一點讓他非常不滿,因為總是有不少客人把他當成「打工」的學生,那種態度… …有時候真的想讓他抬腳踹人,不過礙於對方並沒有惡意,在加上又是客人,所以最後也只好忍了。
十八歲的笠松與二十五歲的笠松外表其實差距並不大,與過往一樣是一頭簡潔有力的俐落短髮,鋒利無比的鷹眼與俊挺的鼻樑,除了臉上的輪廓比起十八歲的時候稍為深了一點,其實歲月還真的沒有再笠松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伸手隨興抹了額頭上的汗水,走到一旁自己放置物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擦汗,雖然現在這種天氣不冷不熱,甚至可以說略為舒適,不過才剛激烈運動玩如果不適時將汗水擦乾,其實很容易感冒,再怎麼說他也已經不是十八來歲的小夥子,現在他都該被稱為「青年」了,抵抗力當然也不如那個時候好。
當然這是相對的,比起一般青年上班族來說,笠松的身體已經不是好一個字可以行容的,如果真的要比一個就是剛出生的小孩,另一個就是剛過成人禮的小夥子這樣的差別。為什麼其中的差距會這麼大?其實稍微想想便可以得到答案,一來笠松每週六日都會固定抽空時間來這邊打球,雖然是已舒壓為主,可是這也是一種鍛鍊,二來可別小看花店的工作,花店可不像是一般人所想的只要插插花,剪剪梗,整理檯面而已,很多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為得自己動手,包含店舖內的擺設,花朵盆栽的移植、包裝… …之類的事情。
每一朵花或許重量不重,可是花不可能只有一朵,有時候是上百朵,其中還包含了盆栽、土壤、肥料… …多道難以細屬的小地方,如果認真看笠松的雙手包含手臂,就會發現那精壯的手臂上其實有著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痕跡,這些都是他過去每一次失誤所留下的痕跡。失誤並不見得一定不好,至少笠松從中學到了經驗,從而警惕自己下次不要再犯,當然說不難過還是騙人的,要知道每一次失誤都有可能造成植物的傷害,由其是有些植物都非常纖細,只要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全部盡毀,損失錢財是小事,可是自己辛苦照顧這麼久的植物毀在自己手上,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用毛巾將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擦乾後,從包包裡再次拿出一條新的毛巾,要知道剛剛他早就流了滿身大汗,如果這樣直接晃回店裡,是真的很可能感冒,因為之前他就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當然這些又是後話,總之過去的失敗讓他記取了教訓,所以現在他來這裡打球都會準備一套要換的上衣跟兩條毛巾,畢竟如果他病倒了,那他的花店就不得不暫時關門,不過還是那句話,損失錢財是小事,有些植物一旦沒有人照顧,很容易枯死的,他可不希望再次看到那樣的場面。
隨後褪下身上無袖的運動衣,汗水一路從脖子滑過鎖骨落到胸膛,肌肉的曲線為汗水打造了一條專屬的道路,雖然現在是晚上十點多,可是藉著為弱的燈光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笠松姣好的身材。
精實的胸肌、區塊分明的六塊肌、引人遐想的人魚線,這就是一副完美的體魄,可以說該有的笠松全部都有,一樣都不落下。沒有多餘的肥肉,沒有過多恐怖的肌肉,同時隨著笠松套上了自己帶來的新運動衫,整體又徹底的被掩蓋,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那淺藍色的運動衫下,竟然是一副讓人垂涎的體魄。
有時後,眼前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往往必須等到最後才知道結果是什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剛剛過度運動而消耗的體力,同時開始收拾自己所帶出來的行囊。將髒掉的衣物與裝著礦泉水的寶特瓶放進包包,看了一下四周是否有遺漏什麼,等到確定一切都差不多之後,將自己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拿起包包一同走到不遠處的洗手台稍為清洗,隨後用著冰涼的毛巾順勢洗了把臉,最後再從包包裡拿出一個乾淨的小袋子將毛巾放進去後,直到這裡才種算整理好一切。
「呼,沒想到今天有點忘我,竟然一個不留神就十點了,明天還要開店,還是早點回家休息… …」笠松自言自語到一半便被打斷,當然不是什麼狗血的有人從後方出現挾持,這種時間通常會打斷外加嚇到自己的東西都叫做『手機』。

不可能更快樂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不管付出什麼都可以
雖然 世界非常善變 用最愛你的心 讓一切變的很簡單

一段自彈自唱的輕快旋律響起,一道有點低沉又帶著略為稚嫩的聲音從笠松手機發出。少年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哀愁、有點痛苦、有點悲傷、有點瘋狂,與歌詞裡的「讓一切變的很簡單」成明顯的對比,一種叫做痛徹心扉的情緒緩緩渲染四周。
笠松一瞬間有點失神,這首歌的鈴聲他只設在一隻電話號碼身上,那隻電話號碼的主人… …曾經讓他已為這首歌再也不可能響起。
七年了,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六年四個月零一天。既然當初選擇了離去,又何必再次與他連絡呢?不過說到底也是他自己犯賤,如果真的希望對方沒辦法連絡他的話,他大可直接把這號碼直接封鎖,又或者更絕一點,直接將手機號碼換掉,這麼一來就可以徹底斷絕這飄渺不定的一切。

愛的地暗天黑都已無所謂 是是非非不想選擇
沒有後悔為愛日夜去跟隨 想要瘋狂的人是我

一聲無息的嘆氣從笠松口中嘆出,聽著旋律裡的歌詞像是在嘲笑著過去與現在的他。
既然早就知道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那麼自己再逃避不就也顯得可笑?他,笠松幸男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還是有自己的志氣,有自己的底線,遇到了那就面對,既來之、則安之,不過如此而已。
「喂… …」雖然話說的很大,不過當笠松接起電話的剎那,他明顯聽出自己的聲音略為沙啞,明明打算坦然面對,現在這樣不就是自己打嘴嗎?
「是我… …」一道異樣低沉的男音從手機末端響起,而當笠松真正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身體不自覺的一抖。
「我知道… …」勉強忍住自己的情緒,笠松淡淡的說著。
「… …你,這幾年,還好嗎?」對方一瞬間沉默了一下,隨後再次開口說著。
「你認為呢?你知道我不喜歡說那些場面話,更不喜歡那些客套話,況且當初那樣的情況下,你真的覺得我會『好』嗎。」笠松臉上扯開一抹深深的苦笑,說實在他真的不太知道現在到底應該說什麼。
說他傻也好、說他笨也罷,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過去的傷痕早已刻骨銘心的烙印在心中,現在傷口再次被掀開的那種痛,真的不好受。
「幸男… …」對方輕輕的喊出了笠松的名字,直到這一刻,原本強忍再眼眶的淚水也從笠松臉上無聲的滑落,沒有大聲的哭泣、沒有顫抖的低鳴、沒有痛苦的哀號,笠松任由淚水滑落。
事到如今他還真沒想過會在從對方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與之同時打開的是過往塵封的回憶。
『我喜歡你。』
『你沒搞錯吧,我是男的。』
『縱然如此,我依舊… …』
『噗,你沒搞錯吧,笠、松、前、輩。』男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大大的諷刺,尖銳的言語再次化成武器狠狠刺向笠松:『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樣… …這樣如此容易受騙的人,應該說你該黃瀨那小子混久了,也跟著、不正常了?我之前會那樣對你,不過就是因為跟人、打賭輸了,懂了?』
『呵呵,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笠松他果然是那種人… …』
『哈,說不定他隊長的身分也是靠身體換來的… …』
『喂,幹嘛這麼過分,這種事情也不要在本人面前說出來啊… …』
無數醜陋的笑鬧從男孩身後傳出,不難猜出這些人早就跟男孩串通好,事先躲在這裡等待著後續的發展。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笠松緩緩吸了一口氣說著。
「青峰。」笠松的聲音沒有想像中的顫抖,淡然的語氣與滿是淚流的表情難以銜接,高中時代的事情說不傷人是騙人的,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 …笠松,別這樣好嗎?」聽到對方的稱呼,青峰的語氣明顯多了一絲痛苦。
「不管怎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對你沒有任何憎恨的情緒,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夠別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笠松淡淡的說著。
他不確定之後會不會再找到新的伴侶,他不確定之後會不會愛上他人,未來的一切都難以用現在的一切來衡量,或許會、或許不會,只是他都不希望自己在跟對方有所牽連。
「我… …」
「抱歉,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就不在多聊了。」不等對方的後話,笠松強硬的結束掉突如其來的話題,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十一點,剛剛的談話雖然都異樣簡短,可是其中空白的地方實在太多,就像是這七年的空白期一樣蒼白。
突然間,又是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然而與剛剛的難以割捨的情緒並不相同,一道有點渾厚,帶著穿透的嗓音從手機緩緩響起。

傷心的時候可以聽情歌 憂傷的旋律可以趕走失落
寂寞的時候可以聽情歌 憂鬱的歌聲可以帶來快樂
傷心的時候可以聽情歌 唯美的節奏可以趕走難過
寂寞的時候可以聽情歌 因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同樣是自彈自唱的曲目,卻與剛剛的歌曲完全不同,略為哀傷的歌詞卻唱出了不同的風格,是一種不同的詮釋唱出了光明。
歌曲重複了兩遍,笠松才回過神接起電話,果然還是受到很大的影響啊。
「笠松,沒事吧?」一接起電話,話筒另一頭的男音充滿著擔憂的聲音響起,讓人能夠清楚感受到他擔心的情緒。
「沒事,就說是你太擔心了。」笠松輕輕吐了一口氣,隨後笑著說。
「唉,你很清楚我聽的出你到底有沒有事情不是嗎?」
「沒事了… …真的,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好吧,既然你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我也不勉強你。」男音善解人意的撇開笠松不想談的話題,隨後將話題一轉,繼續開口,道:「時間很晚了,現在都十一點十分了,快點回來吧,你從那裡回到家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順便幫你煮宵夜,你要吃什麼?」
「馬鈴薯燉肉。」
「好吧,就知道你心情不好都會吃這個,你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就好了。」
「謝謝你,米哈逸… …」
「呵呵,我們兩個還要說謝嗎?好了,早點回家吧。」
「嗯… …」最後由笠松結束掉這次的對話,或者說從以前到現在,每次掛斷電話的永遠都是他,米哈逸從來沒有主動掛斷過他的電話。
剛剛提到的馬鈴薯燉肉… …其實他知道這是米哈逸撒的一個小小的謊言,畢竟這道菜從準備到完成至少也要四十分鐘以上,已就是說米哈逸根本老早就猜到他可能心情不好,而且原因還是一定是因為『那個人』,所以才提前準備這一切。至於米哈逸為什麼會知道,這一點從他在這個時間點打來多少可以猜到一二,畢竟「神獸集團」的執行長可不是什麼吃素的職業,只要他有心,一定可以查到他的事情。
況且他還聽出了米哈逸那一點欲言又止的語氣,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就像米哈逸可以從他的聲音聽出不對勁,同樣的他也可以,畢竟他們住再一起的時間也長達七年了。
「七年啊… …」又是一口氣嘆出,七年前的他又怎麼會料到七年後會走到現在這樣,然而現在的生活他也沒有什麼不滿,平靜的日子、平靜的生活,說到底這何嘗不是種幸福呢。
一邊有點走神一邊走著,不知不覺間笠松已經接近自己的店鋪了,之所以會回到這裡是因為這裡一樓是平常開店的地方,二樓三樓則是他的家,其實這樣還蠻方便的,至少不用每天上班還是四處奔波,當然這是指上班的前,花店可不是一直在店裡就好,理所當然也是有所謂的外送,也因為這樣,他店裡還有多請一名工讀生,畢竟他比較多的時間還是四處送貨。
遠遠的就看到店門口處站著一名有點精壯的男子,笠松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是米哈逸,早就跟他說過不用特地下來接他,然而說是這樣說,對方應好後又總是下來,說不高興是騙人的,畢竟有個人可以等自己的感覺,很好。
不自覺的加快腳步,現在晚上的溫度雖然不是很冷,可是他也不希望對方等自己太久,幾個小跑步便來到了米哈逸身前,對方有著一頭耀眼的金髮,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身高讓笠松煞是羨慕,兩人站再一起米哈逸硬生生高了半開頭以上,搭配上刀削般的俊臉不知道讓多少少女為之瘋狂,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人不禁生出一絲好感,精壯的身材難以被身上薄薄的衣物掩蓋,沒有過多恐怖的肌肉,流線型的手臂可以清楚看出其中的爆發力,哪怕是笠松也不得不承認米哈逸確實是一個標準的「好男人」。
「就跟你說別下來等我… …」笠松笑著抱怨了一句,這已經快成為兩人之間的例行公事。
「我下來抽根菸,順便等你。」米哈逸同樣笑笑的說著,同時順手拿過笠松身上的包包。
「騙子,你當我不知道你沒抽菸啊。」笠松翻了個白眼,這個藉口他已經聽過十二萬次了,好歹換一個啊。
「我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清楚知道的『藉口』,其他的,其實也不太重要了,不是嗎。」米哈逸用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新毛巾幫笠松稍微擦拭還有點濕的頭髮,後者也理所當然的接受,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不妥或者曖昧,或者說這幾年該習慣的、不該習慣的都習慣了,況且兩人平常的互動也是如此。
順帶一提,米哈逸休假或者有空的時候都會來花店幫忙,聽說還有不少女子衝著兩人的互動而來,至於是什麼原因… …其實笠松多少有點察覺,不過只要不妨礙生意,他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何況這些女子多少都有促進消費買氣,這樣的話他也更沒有理由多說些什麼。
「米哈逸,我跟你說,我啊… …」
「幸男… …」一道輕聲打斷了笠松的說到一半的話,有點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不禁讓笠松打了一個冷顫。
「青峰… …大輝… …」笠松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扭頭去看聲音的來源,艱難的從口中吐出這四個字已經像是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氣,雖然他有想過青峰可能會來找他,可是他絕對沒想有像到竟然這麼快就要面對他了!
「幸男,我… …」青峰臉上帶起了一抹擔憂的神情,刀削般的俊臉比起米哈逸更加深邃,兩個人的五官都非常俊挺,可是如果硬要比對的話,米哈逸多了一絲柔性,而青峰則完全的霸道,就表情上也是南轅北轍,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型的人。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站在那邊就好嗎?」米哈逸俊俏的臉龐帶起一絲淺笑的說著,深藍色的眼眸卻沒有半點笑意,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彷彿下降了數十度,哪怕是強勢如青峰這樣的人不禁也退了一步。青峰很清楚自己的作風是何等的強勢與霸道,可是在剛剛一瞬間,他確實感受到一種叫做「冷」的感覺,那種冷… …是打從心裡發出的冷,一種生物本能不想去接近的情緒。
青峰見過非常多次米哈逸,從七年前開始,這個男人就不斷陪在笠松身旁,只是沒想到七年後依舊如此,然而比起這些,過往青峰對米哈逸的評價就是好人、好好先生,這等溫和的看法,也不是這樣說,應該是說那個時期的所有人,包含老師、同儕的評價也都是如此,所以現在他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會有如此危險的氣息。
「米哈逸… …」青峰不自覺的念出了男人的名字,額頭的冷汗順勢滑下,由此可見他此刻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非常高興你還記得我,不過說真的,我現在非常想痛打你一頓。」米哈逸笑著說出讓青峰完全笑不出的話,隨後完全不管青峰臉上複雜的表情,繼續開口,道:「不過還是算了,我怕現在動手打你會直接讓你交代在這裡,這樣對笠松很難交代啊。」
「… …」汗!青峰可以清楚感到米哈逸並不是在說笑的,雖然他的身高比米哈逸高出一線,可單單是氣勢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一點讓青峰非常的無力。
「米哈逸,別這樣… …」直到此刻,笠松終於回過神,似乎怕米哈逸真的會衝上前痛打青峰一頓,他趕緊拉住對方精壯的手臂說著。
「放心吧,如果真的要收拾他,我不會這個正大光明的動手,因為這樣會牽扯到你,而且後續處理太麻煩了啊。」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同時又是一句讓人笑不出來的話,隨後似乎是看到笠松的臉色不太好看,於是便改口,道:「放心,我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現在就讓你自己去面對這一切吧。」
「謝謝… …」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輕輕拍了拍笠松的頭頂,隨後撇了青峰一眼後緩緩離去,健壯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兩人的目光中,也是直到這一刻,青峰才呼出了一口大氣,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啊!
直到剩下兩個人,此刻除了青峰大聲喘氣的聲音之外,並沒有任何的交談,哪怕一直直到青峰終於緩過氣,笠松也沒有開口的打算,不是膽怯、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無話可說!
說來諷刺,過去的他們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不管什麼事情總是會跟對方分享,雖然不同學校,可是放學後還是可以約出來吃飯或者打球,那個時候是什麼為契機將他們湊再一起他已經忘了,可是他很清楚那段時間他很多時候都跟青峰再一起,可惜的是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難道說就因為曾經他對他說喜歡嗎?愛一個人… …難道錯了嗎?或者說就因為他們同性,所以就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知道同性之間的愛情很容易遭到外人的排擠跟歧視,可是他沒想到青峰也是這樣的人,而且那個時候,他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
「幸男… …」
「可以不要那樣叫我嗎?我不習慣別人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別人?!我算是別人!?」
「難道不是嗎?對於你來說、對於我來說,我們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笠松說著說著有點恍神,原本總是中氣十足的聲音也顯得飄渺,彷彿隨時會消散一般的繼續說著,道:「七年… …不對,是六年四個月又一天… …我最終以休學為代價,這樣──不夠嗎?」
沒錯,六年前在他高中生崖的最後一年,他不希望錯過這些日子於是對青峰告白,他知道他被拒絕的機率很大、很大,然而縱然如此他依舊去嘗試,只是他確實沒想到青峰會這麼做。後續的發展非常老套,不過隔天的時間消息就傳遍整間學校,同時各種低級的惡作劇也跟著出現,像是把垃圾倒在他桌上,在鞋櫃塞各種紙條,甚至還有各種言語上的汙辱… …
無聊?沒錯,確實非常的無聊,這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劣根性,以嘲笑、羞辱他人來獲得快樂。
「那個時候你、你果然是因為我才休、休學的嗎?」青峰臉上充滿了後悔,那個時候的他並沒有想到只因為自己的一個玩笑,結果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你?不,你沒有這麼偉大,如果只是因為這一點小事情,我還可以忍耐,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惡劣,黃瀨、森山、早川、小堀、中村都陪在我身旁,甚至就連武內教練也出來幫我,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過要休學。」笠松搖了搖頭否決青峰的說法。
「那麼為什麼?」聽到笠松這麼說,青峰確實有稍微安心一點,然而又明白自己不是主要的原因又讓他感到一絲厭煩。
「為什麼?」聽到青峰的話,笠松臉上帶起一抹慘白的笑容,一瞬間讓青峰彷彿看到了一種名叫絕望的情緒,而在看到笠松表情的剎那,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知道接下來聽到的答案很可能會讓他痛不欲生,因為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而他又沒辦法逃避。不出所料,笠松用著蒼白無力的聲音慢慢說出了過往的事實:「因為那個時候我被學校的老師強暴了。」
「什、什麼?!」青峰不自覺的怒吼,這種彷彿三流的肥皂劇,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實在難以想像。
「你沒聽錯,那個時候事情傳開,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過了幾天後,我一個晃神留在教室,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接近,於是後續便發生了。」笠松將雙手貼在自己臉上,昏暗的燈光看不出任何的東西,除了從手指間溢出的液體。
之後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笠松那個時候確實被強暴了,雖然到中途的時候被其他老師發現制止,可是也無法改變他確實被強暴的事實。他不記得後續自己怎麼了,只記得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不久校方的校長親自前來道歉,同時希望笠松可以不要揭穿這件事情,最終笠松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發展,他將一切都交給米哈逸去處理,自己則選擇退學。
「如何,是不是聽了一個很無聊又很無趣的故事?」笠松痛苦的自嘲說著,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那個時候的事情很荒唐,然而越是這種荒唐的事情,其實有時候才更接貼近現實。
「為什麼… …」青峰滿臉痛苦的想要上前抱住笠松,可是一看到後者在他踏出一步的瞬間往後退了一步,便不自覺得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自己沒立場,也沒有權力靠近他,只能繼續開口:「為什麼那個時候不說出來?如果我知道的話… …」
「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切不會有所不同。」
「對不起… …」
聽到青峰的道歉,笠松抹去臉上的淚水,將目光看向青峰後方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又圓又大,看著不禁稍微晃神了一下,隨後才將目光再次看向青峰。
「青峰,你知道嗎… …有人說過,十二點是一個循環。」
「嗯?」
「一天當中可以用兩個十二點總結一切,既是開始,也是結束。」
「幸男我… …」
「我的名字叫做笠松,笠松幸男,一切的一切… …就結束在今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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