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雲羲

【真遙】太近的愛情，太遙遠的你　第二章（試閱六）

一時間，天方美帆不禁這樣想著。
時間過的飛快，也就才約十來分鐘，外傷不嚴重的龍崎怜率先被良樹推了出來，天方美帆三人趕緊上前詢問，雖然良樹不是主治醫生，也不是動刀醫師，不過哪怕只是零星瑣碎的訊息，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都很重要。
「龍崎怜同學的狀況不嚴重，就像方才出雲醫師判斷的那樣，接下來住院觀察一天，沒有大概就能夠出院，等一下護士會先幫他打葡萄糖，可能要麻煩你的其中一人在一旁照料。」良樹聽到他們著急的詢問，沒有不耐也沒有不悅，拉下自己臉上的口罩後輕聲回應，擔憂的三人終於放下心中的其中一根心弦，當下葉月渚便自告奮勇的開口，道：「我來吧！怜就讓我照顧，小天老師、小江，小遙與小真琴就拜託你們，如果有任何其他情況，記得再來告訴我。」
「嗯！你放心去照顧龍崎同學吧。」
「這裡就交給我跟小天老師，怜就交給你了。」
天方美帆與松岡江聽到葉月渚的話，便一同決定讓他去照顧龍崎怜，畢竟一定要有人去照顧他，而且也一定要有人守在這裡，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爭的，當下便讓葉月渚快點隨著良樹離去，總不能讓龍崎怜就這樣大喇喇的卡在手術室前啊～
時間再次一晃，半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這是走出的是一名一頭亞麻綠頭髮的壯碩男人，男人有著一張刀削般的俊臉，深藍色的眼眸彷彿有一團火焰在裡面燃燒，其之差異讓人一眼就難以忘懷。同時他還有著一對劍眉噢俊挺無比的鷹勾鼻，在加上那精實的身材更是讓人有種想要拔光他衣服的衝動，哪怕是寬大的白袍都難以掩飾，俊美無比的男人堪比好萊塢的一線巨星，一走出手術室便讓天方美帆與松岡江愣住，同時心臟狠狠漏跳一拍。
不是她們犯花癡，而是那張臉實在太有殺傷力，身為正常女性的她們，有這樣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妳好，我是七瀨遙同學的主治醫師──里斯。」男人… …或者說里斯淡淡的說著，然而低沉且極具磁性的嗓音更是讓人著迷，彷彿他多說一句，都能讓人陷入音律的世界。
「出雲醫生應該有說過七瀨遙同學的狀況，所以這邊我就不再重複，主要是剛才原本需要有人簽手術同意書才能進行他腳上與身上的種種治療，而他突然清醒，索性便讓他自己簽了，畢竟十六歲也有自主權，所以非常順利的處理好一切。」里斯撇了一眼天方美帆與松岡江，他很清楚兩人現在的模樣八成沒在聽他說啥，不過這些畢竟都是例行公事，他也就照本宣科的繼續開口，道：「身上的創傷已經消毒，腳上的神經也接上，頭上的撞傷也沒有腦震盪，身上的瘀血也已經清除，缺血也已經進行輸血，接下來就是必須休養，他至少要在醫院待上一周的時間才行。」
「… …啊？啊！是… …是！」天方美帆的反應實有點好笑，然而里斯不知道是不是天性淡漠，對此一切彷彿沒有任何情感，再次說了需要有人陪同照顧才行，方才兩人就討論過下一個出來得人就讓松岡江去照顧，現在便順著剛才的討論結果，讓松岡江去照顧七瀨遙。
這個時候各位的家長陸陸續續前來，龍崎怜的父母聽聞後便直接趕去龍崎怜的病房，絲毫沒有想要慰問其他人的意思，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畢竟兒子出事，當然還是先管好自家孩子再說。
七瀨遙並沒有親人前來，這一點天方美帆並不意外，畢竟她知道七瀨遙的父母都因工作外派而在外地居住，現在是自己獨居，讓她比較意外的是前來的橘真琴父母，竟然在聽說橘真琴還在手術，而七瀨遙已經推到病房後，決定先去看看七瀨遙，這實在有點超出她的想法。
不過也確實如此，拿句用濫的老話，待在這裡並沒有實質上的幫助，不如做一些比較有實質上意義的事情，當然這道理人人都懂，不過做不做的到，又是一回事不是嗎？
「你們… …要先去看七瀨同學嗎？」看到真的打算離去的橘真琴父母，天方美帆下意識問了出來，不過問了之後她就後悔了，這種事情本身就不該問啊～
「是的，我知道老師您在想什麼，不過小遙這孩子… …很辛苦，現在他沒有家人的陪伴，我們就更該陪伴在他身旁，而且… …」橘真琴的母親溫柔的笑著說，不得不說橘真琴長的非常像他的母親，兩人笑起來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隨後橘真琴母親的聲音略帶哽咽的繼續說，道：「而且、我也相信這一定是真琴那孩子的願望，畢竟這孩子… …也很辛苦啊… …」
這一句話，天方美帆其實聽不太懂，她能理解七瀨遙的辛苦，畢竟一個孩子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要獨自一人生活，確實是很辛苦，可是橘真琴的辛苦又是從何而來？
天方美帆只能將這個辛苦，理解成橘真琴碰到這樣的事情來解釋，否則… …毫無道理。
目送橘真琴的父母離去，手術室外再次陷入寂靜，難得的寧靜反而讓人不安，不過比起一開始已經好上許多，畢竟當事人的家人都已經連絡完了，現在她所能做的事情除了等待，就是祈禱最後的橘真琴能夠平安。
時間一晃，十個小時就這樣消逝，天方美帆已經先行回去休息，改成橘真琴的父母在此等候，而葉月渚也抽了個時間過來探望，不過橘真琴依舊在手術室裡搶救，慰問過橘真琴的父母後便離去。
有時候，適度的安慰是安慰，過度的安慰… …成了虛偽。
不要輕易說出『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如今橘真琴的父母可是著急的等待著自己孩子的安全，這種感全怎麼可能輕易的明白？既然如此，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虛偽嗎？
很虛偽！
其中發生了一件意外，那就是在方才，也就是橘真琴推進手術室十個小時多一點的時候，一名不該出現的男人竟然出現了，而這個男人是──七瀨遙。
沒錯，七瀨遙拖著滿是疲憊與繃帶的身軀走來，當下驚的橘真琴父母趕緊上前，隨後便打算帶他回病房，奈何七瀨遙死活不肯離開，甚至請來醫生都沒有用，還出言威脅如果對他使用安眠藥或者鎮定劑，他醒來後寧可一死，正是這句話讓眾人頭疼不已，最後連醫生都沒辦法，只好去找已經下班的里斯處理。
沒多久的時間，穿著一件水藍色襯衫的里斯再次映入眾人眼簾，比起醫生袍那種有點矜持的禁慾感，簡潔的藍色襯衫搭配上貼身筆挺的牛仔褲，直接將他完好的身材徹底呈現在眾人眼簾。
里斯大步流星一走，沒幾步便站到了七瀨遙面前，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來七瀨遙面前就先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取過護士推來的用具清理七瀨遙身上一些再次裂開的傷口，同時換上新的藥與紗布，最後才滿臉嚴肅的起身。
要知道里斯身高超過一米八五，雖然整張臉俊美如妖，可是當他不說話板起臉孔的時候，還是有莫大的威嚴與壓迫感，哪怕是七瀨遙也不禁退了一步。
「如果你要留在這裡，也不是不行… …」里斯才剛說到一半，七瀨遙便直接打斷，道：「我一定要留下來！真琴他、他需要我！」
「我能夠幫你去請示出雲醫師的意見，如果他同意讓你留在這裡，那麼我會做剩下的安置，不過一旦出雲評估你不適合，那麼我會強行將你遣返回病房。」
「不！我… …」七瀨遙才剛開口，里斯突然一隻手抓在他脖子上，寬大的手掌搭配上里斯高大的身影，哪怕他手掌半點力氣都沒施展，可其之巨大的壓力卻讓七瀨遙整個人難以呼吸，俊美的臉龐瞬間脹的緋紅，在一旁的橘真琴父母同樣嚇傻了，他們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正當眾人都還在錯愕的時候，里斯緩緩放開自己抓住七瀨遙的手開口，原本那好聽的嗓音彷彿化成了萬丈深淵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慄的顫抖了一下：「記住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一點，你最好搞清楚。」
一句話，堵死了七瀨遙僅剩不多的話語，看著里斯那毫無情感的雙眸，他很清楚對對方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不禁他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雙拳。
憑什麼？！憑什麼他不能在這裡等真琴，憑什麼一切都要由別人來決定！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由。」七瀨遙深吸一口氣，隨後繼續開口，道：「我答應過真琴，這一輩子會陪在他的身旁，所以我… …所以我寧願死，也絕不離開！」
「如果想死，我不會阻止你。」一句話，驚的在場所有人說不出話來。
我靠！這世道還有醫生不阻止病人死亡？這人設根本被作者偷掉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