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於絕望之間的未來,這是我想要的嗎?
殘存於希望之間的未來,這是你想要的嗎?
「有利!有利!有利!」是誰?是誰在呼喚我的名字?
嗚!身體好痛,全身的骨頭好像都快散了,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殘存的記憶開始漸漸浮現,有利他記得他走到了名為『無盡懸崖』的地方悼念著讓他深愛不已的人,
那個曾經為他捨棄了一切的男人。
是的,他澀谷有利,喜歡上的是一名男人。
如果是他在平靜的十七年生涯裡,他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一名男人,
縱然這十七年他從沒交過一名女朋友也是一樣的,他很有自信的可以這樣大聲說著。
而不管是命運的使然,或者是什麼上天啦、佛主、真王啦的安排,
總之零零總總的一切讓他『不小心』成為了真魔國的『魔王』,
然後又『不小心』在他生命中出現了一名願意為他現出一切的男人。
『為了你,我可以現出自己的雙手、自己的胸膛,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這是一句讓人多麼為難的話語,但從你的口中說出來我明白你是認真的,
然而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這句話究竟是需要帶著多少的勇氣來說,只因為我害怕得到一件事實,
我,澀谷有利 ── 喜歡上一個男人。
很矛盾對吧?直到我發現我真正喜歡你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在我的身旁了,
就算我再怎麼後悔、再怎麼心痛、再怎麼哀傷,
都不會有人用那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抱著我、哄著我、細心照料著我。
那總是會對我露出溫暖且溫和笑容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有、利。』
『是是,有、利。』
『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因為我就是這樣相信著你,有、利。』
『我的名字是威拉卿‧肯拉特,是向第二十七屆魔王 ── 澀谷有利,宣誓效忠的男人。』
隨後記憶的碎片一轉,回想到最近所發生的事情。
某一夜,他與肯拉特、沃爾夫拉姆一同到了某間小旅館住宿,而正是那一夜徹底的改變了三人之間的命運。
那一夜,那不小心聽見了其他人在打量肯拉特,心中就有個小小的不愉快在心裡發芽,
之後他就趁著沃爾夫拉姆已經入睡後,想要偷偷跑去找肯拉特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
雖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肯拉特的錯,但隨叫他要總是對別人也笑著這麼溫柔呢?
沒錯!一切都是肯拉特的錯!
有利在替自己找好理由之後,便帶著輕鬆的心情來到了肯拉特的房間,舉手、敲門。
叩叩,清晰的門板與手背碰觸所發出的清脆聲響格外醒目,可惜的是沒有人來應門。
難道真的睡了?不應該啊,肯拉特不像是這麼早睡的人,而且以前每一次不管他幾點去找肯拉特,
肯拉特總是能夠帶著溫柔且自然的微笑迎接自己。
算了,說不定肯拉特真的很累也說不定,這樣自己還是不要吵他好了... ...。
這個念頭還沒消失,突然一道心痛的感覺直接襲捲至心頭,難過的差點讓有利直接暈厥。
「嗯?肯拉特!」
有利想不想的拿出肯拉特給他的副鑰匙直接開門衝進去,一踏進肯拉特的房間便發覺屋內的溫度低的不像樣。
「你在哪裡!肯拉特!你在哪裡!?」顧不得身體的寒冷,恐懼的感覺已經占據了一切,
有利只能在狹小的房間尋找那身影。
突然間,有利看到了半開半闔的浴室便想也不想的直接衝了進去,而入目眼簾的竟然是肯拉特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一旁,
背上、手上、臉上被無數的玻璃劃過,妖異無比的鮮血肆虐著肯拉特的身體,平常總是閃著獨特銀色虹彩的眼眸也失去了原有的光輝,
一種名為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有利覺得世界就快湮滅了。
「肯拉特!肯拉特!肯拉特!」慌張不已的有利只能手足無措的喊著肯拉特的名字,或許真的是因為有利的呼喚,肯拉特竟然奇蹟的醒了過來。
「有... ...利?」沙啞道不能在沙啞的聲音,有利腦袋依舊處於當機當中。
「對... ...對... ...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道歉?你到底發生了什事情?
同時有利也終於想起可以用魔力治療肯拉特的傷勢,淺藍色的光芒也在瞬間亮起,光芒所過之處開始漸漸修復著傷口,
但有些東西就算已經修復過了,依舊會有裂痕不是嗎?
「啊!肯拉特你到底怎麼了!」
無力的看著肯拉特緊咬著自己的雙唇,無力與痛苦緊緊著絞著有利的心頭。
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聽你說的;
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做的;
所以... ...所以告訴我好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肯拉特!肯拉特!肯拉... ...啊!」突如其來的被肯拉特直接撞到牆上,猛烈的後座力讓有利不自覺的發出吃痛的聲音。
「肯拉特,我... ....你要幹什麼!」肯拉特到底是怎麼了?
而肯拉特接下來的動作確實嚇壞了有利。
「呵... ...呵呵。」肯拉特整個人直接倒在了有利的身上,更是直接狠狠咬在有利的脖子上。
「啪!」終於騰出的手,直接給了肯拉特一個憤怒的巴掌,你到底怎麼了?
「夠了吧!你到底怎麼了?」肯拉特伸出手,輕輕摸著剛剛被打過而紅腫的地方,雖然那雙總是帶著溫柔色彩的眼眸如今卻閃著讓人顫抖的寒光。
「夠了?不... ...遠遠不夠啊!」
咦?肯拉特在做什麼?就算有利奮勵的掙扎著,但又怎麼比的過經過長期訓練的肯拉特?
肯拉特輕鬆的挑起地上的皮帶,隨後將有利的雙手緊緊的綁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不... ...。」肯拉特粗暴的隨意抽起帶上的一件襯衫撕裂,隨後將布條直接塞在有利的嘴裡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響。
「就讓我們... ...開始吧。」
這是什麼開端?為什麼肯拉特會變成這樣?
再帶著恐懼與舒適兩種極其矛盾的感覺裡,有利就這樣直接在肯拉特口中射了。
「變... ...變態。」面紅耳赤的有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肯拉特,不知所以的便脫口而出這一句話,
而正也是因為這一句話,終於擊潰了肯拉特心中那最後一層薄薄的防線。
「變態... ...是嗎?放心,我們才剛始呢。」
「什... ...。」導火線徹底點燃,肯拉特開始侵犯著有利,就連最後名為『溫柔』的情緒也徹底的消失,
簡直就像是為了肉體而發生關係一樣。
不該是這樣的,明明性愛之間不該只淪為肉體之間的碰撞,為什麼肯拉特要這樣對他?
就算只是一點溫柔也好,這才是他可望跟肯拉特... ...。
什麼?他跟肯拉特?肯拉特在他的心中是... ...特別的嗎?
如果今天是他跟沃爾夫拉姆的話... ...不行!
他連想像都不能想像!所以... ...肯拉特對他而言真的是特別的存在?
「果然是這樣嗎... ...你就真的這麼厭惡我的存在?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男人的淚水滑落,宛若受傷的獅子一般,既堅強又卻脆弱。
「肯... ...拉特?」為什麼要哭?為什麼我會討厭你?為什麼我要厭惡你?
腦中閃過無數的問題,只是還來不及提問便再次被肯拉特狠狠摔到床上。
經過一翻性愛的洗禮與突然被摔到床上,痛苦整個讓有利的臉不自覺的糾結成了一團。
「現在... ...才剛開始啊。」
之後房間當中只剩下有利的叫喊與肯拉特的喘息,而有利的思緒也一直沉淪於剛剛肯拉特的眼淚與那一句話:
『果然是這樣嗎... ...你就真的這麼厭惡我的存在?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
究竟是為什麼?有利直到現在都還是不明白當初肯拉特說這一句話的心情與原因。
「你在幹什麼!偉拉卿‧肯拉特!」突如其來的尖叫讓有利不適,剛經歷過性愛高潮的有利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
中途說了什麼有利沒有什麼印象,不過... ...。
「偉拉卿‧肯拉特!我要以第二十七屆魔王 ── 澀谷有利的婚約者身分向你提出戰鬥!」
「我偉拉卿‧肯拉特接受馮‧比雷費魯特卿‧沃爾夫拉姆你的挑戰。」
兩句話,徹底敲響有利危機的鐘聲,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闖進來的人是沃爾夫拉姆沒錯吧?
「沃... ...爾夫拉姆?」
「依舊... ...不是我嗎。」
什麼不是?身體的劇痛再次襲捲而來,腦袋一陣混亂的有利只能在床上蜷曲著發抖。
突然間,拿覺得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龐,而劇痛的咆哮也像是在這一瞬間沉溺於寂靜當中。
一吻,肯拉特就這樣輕輕的吻在了唇上,溫柔的像是把他當成世界的至寶一般,細膩的吻著。
有利的淚水不自覺的在自滑落,這才是他認是的肯拉特不是嗎?
只要肯拉特願意跟他道歉,並跟他說出他心中的焦慮,那他可以原諒他對他做的一切的。
真的!他不會怪肯拉特的!
『再見了... ...。』什麼?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不曾認識你。』
整裝完畢的肯拉特最後深深的看了有利一眼,隨後扯開了一抹笑容。
這一眼,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這一笑,有著太多苦澀的笑容;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 ...。」你不是說好要守在我身邊一輩子嗎?
就這樣離去算什麼?給我回來!威拉卿‧肯拉特!
然而迎接有利的現實,卻是肯拉特無情的背影,轉身、回頭、離去。
動作簡潔有力,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就這樣離去了。
「不要!」
被隨著有利的最一句話,存在於房間中的頂天立地的肯拉特也消散於空中,
點點藍色的花便在空中飄落,似乎正在述說著不久之後某人極將死亡的事實。
不久,有利從昏迷當中醒來,發現是胸口的藍色魔石注入了些許的魔力讓他恢復,
有利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前往肯拉特與沃爾夫拉姆的『戰場』。
雖然有利並不知道戰場在哪,但胸口的魔石卻像是在為有利指引路線一般,
有利竟然憑著直覺真的找到了兩人所在的『懸崖』。
然而一到現場,便看到肯拉特揮刀砍向沃爾夫拉姆,有利情急之下大喊:
「你在做什麼!」
「有利... ...啊!」沃爾夫拉姆一失神,脖子直接被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肯拉特你在做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對沃爾夫拉姆!」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弟?有利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大笑讓有利跟與沃爾夫拉姆竟是一愣,畢竟他們沒想過肯拉特在這種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肯... ...肯拉特?」你到底怎麼了?
「呵呵,你這麼急著來找你的婚約者嗎?」冷笑與譏諷讓有利聽得一陣不舒服。
「你猜對了喔,我打算殺了沃爾夫拉姆。殺了你最重要的人... ...。」
「肯拉特你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止想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甚至這對我而言也是一種侮辱!
「明白,我當然明白... ...。」
「你... ...你、你、你!」
如果有利這時候沒有被氣昏的話便會發現,肯拉特眼神當中閃著的是心痛。
但下一秒,肯拉特就這樣一腳把有利給踢飛了。
有利就這樣直接撞上了不遠處的石壁,但有利眼中卻閃著錯愕。
「威拉卿‧肯拉特!你竟然敢襲擊魔王?!你竟然打有利?!」
嗚... ...好痛!肯拉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難道剛剛對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嗎?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守護他?
不是說他願意為自己獻出一切嗎?為什麼?
同時,有利卻看到了肯拉特的眼中充斥著淚水,
瞬間驚醒的有利已經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動作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接下來的發展。
「不... ...要。」
細小的聲音依舊傳到了肯拉特的耳裡,只可惜現在的肯拉特只是冷冷的看了有利一眼。
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明明是那麼的悲傷,卻又裝的非常冷漠。
為什麼不說出來?我可以聽你說啊... ...肯拉特。
為什麼你眼神中的悲傷讓我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被撕裂了?
不要...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然而戰鬥並不會因為有利一喊而停止。
刀光劍影在空中舞動,險象環生讓有利的心跳每每都快停止跳動,
然而就在肯拉特差點一劍斬殺沃爾夫拉姆時,有利突然竭盡全力的嘶吼了出來:
「肯拉特!不要!」
因為這一叫,肯拉特的身影瞬間一頓,也因為這一破綻,讓沃爾夫拉姆抓到了空隙反擊。
「死吧!」
「唰。」肯拉特的左手在空中畫出了一道拋物線落下,就這樣落在了有利不遠處的地方。
鮮血滴在了地上,肯拉特英俊的臉旁上多了一絲蒼白,手臂斷去的瞬間,他將劍瞬間換至右手再次斬出,
疼痛與失血讓肯拉特的臉龐看起來有些微的猙獰。
看著肯拉特一步一步的被逼退,有利的心卻不自覺的懸了起來,他不希望沃爾夫拉姆受到傷害,但他更不希望肯拉特受到傷害!
「不要!肯拉特!不要離開我!」最後的嘶吼,迴盪於整片森林與懸崖。
一瞬間,有利看到了肯拉特眼中的錯愕,隨後對他扯開了一抹笑容。
是的,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是的,是那曾經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笑容。
是的,那是被世人稱之為『愛』的笑容。
僅僅一著笑容,卻能夠讓有利知道他找回了屬於他的肯拉特,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最終肯拉特張開已發不出聲音的嘴,用著嘴唇說著:
『再見... ...有利。』
被徹底的跌入的無盡的懸崖下方,被黑暗徹底的吞噬。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有利衝到不遠處還落著肯拉特手臂的懸崖,將其緊緊抱在懷中,
感受著手上還殘留的餘溫,隨後帶著那指斷臂像是發了瘋的衝向懸崖處,準備直接跳下去找肯拉特。
回憶到這裡中斷,有利終於在堪稱『噩夢』之中清醒,
醒來的瞬間,臉上早已是淚水。
「有利!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到底發生了什事情了?快讓我們擔心死了。」沃爾夫拉姆緊緊抱著有利說著。
「陛下,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達嚇的心臟快停了... ...。」如果是一年前,雲達可能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衝上前抱著我,
但如今除了沃爾夫拉姆偶爾會這做,其他人到不敢如此冒犯了。
「沒什麼... ...。」頭好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只記得他到無盡懸崖思念肯拉特,然後... ...然後?!
「我... ...。」
「報... ...報!」一名頂著光頭的老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近來。
「做什麼!沒看到有利陛下還在休息嗎?而且這麼荒張成何體統?」
古恩達頂著一張萬年不笑的臉孔說著。
「抱歉... ...抱歉打擾陛下的休息,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 ...應該先來報告。」
卡斯克斯喘著氣說著。
「不管是... ...。」古恩達說到一半便被有利打斷。
「無彷,竟然是『要極』的事情就讓他先說吧。」有利淺淺一笑說著。
「陛下... ...。」
「但要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卡斯克斯。」
突然冷冽的目光掃了眾人一趟,最終停在了卡斯克斯身上,後者本來停止顫抖的身軀再次開始顫抖。
「是... ...是!小的明白!」
「說吧。」有利擺擺手說著。
「大... ...大史馬隆的國王親自前來... ...。」
「就這麼一點事情也較大事?是我太久沒讓你們知道『大事』跟『小事』之間的差別了是不是?
還是因為最近太和平,才讓你們通通忘了『戒律』兩個字呢?」
怒火開始在燃燒,象徵的有利即將抱走的前兆。
「看來我來的好像正不是時候呢,真魔國的魔王陛下好像不願意見我呢。」一道輕笑打碎了在場嚴肅的氣氛,
而古恩達、雲達、沃爾夫拉姆三人瞬間戒備了起來,畢竟還沒得到允許就這樣直接闖到魔王殿,
可見這『大史馬隆的國王』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但下一秒,現身的身影卻讓在場全部的人為之震驚不已... ...。
「肯... ...肯拉特!」有利的淚水,睽違了一年再次落下,他果然沒死!
「好久不見了,真魔國的各位。
好久不見了... ...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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