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一個禮拜的時間就這樣平穩的飛逝,
有人還在感嘆著時間怎麼快就流逝,有人也在感嘆著日子的緩慢。
然而有更多的人正在期待著假日的到來、或者是考慮著該去哪裡溜達,
當然也有人正為了生活不斷的努力著。
「將人類區分成是好人或者是惡人這實在愚蠢可笑。
因為人類應該是要充滿著魅力,又或者是無趣的,就這其中之一。」
臨也坐在價值不斐的辦公用椅子上,百般無聊的推著眼前的試管,
試管裡頭裝著透明無色無味的液體,漆黑的眼眸就這樣看著試管隨意開口說著。
「你還是快點把你的工作做完吧。」
「哎呀哎呀,波江小姐真是無情呢~」
看著眼前的黑髮女子,臨也故意露出了無奈的可憐語氣,
可惜對方完全無視他的表情跟語氣,臨也發覺對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後,
將目光再次轉回眼前的試管發起呆來,
思緒在這一次回到了四天前的夜晚。
「貴安。」白髮少年突兀的出現在臨也的辦公室裡頭,
讓原本還在發呆看著時鐘的臨也瞬間驚醒,
同時下意識的將藏在袖口中的小刀給射了出去。
身為專門販售情報的情報販子,本身就會因為這個身分而得罪不少人,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喜歡自己的弱點被別人掌握,尤其是被自己的對手掌握,
況且臨也還是屬於非常尖端的情報販子,手上掌握的情報絕對不在少數。
撇開自身弱點的問題,誰不希望可以多掌握一點其他人的弱點,
哪怕是現在用不到,可是誰知到哪一天自己會不會被這一條情報所救不是嗎?
總結來說,情報販子可以說是得罪人的不二職業之一,
當然也不是沒有作的好的情報販子,至少臨也就不算是這一類人之一,
畢竟自身的惡趣味太讓人不敢恭維,所以仇人更是多到難以記數。
不過不要認為臨也真的不知道,說穿了那只是他懶得去想而已,
攸關自己性命的事情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
可以說只要曾經交易過的案件他都大約記得,
不然在這一行他早就死了不下千次了。
「真是特別的歡迎方式呢。」白髮少年隨手的接下臨也暴射而來的飛刀,
那模樣簡直像是拿起桌上的筷子一般輕鬆,要知道臨也射出的小刀可是奪去不少人的性命,
甚至就連一些頂尖的殺手下粹不及防之下也得乖乖送命,
而白髮少年竟然如此簡單就接下,臨也不禁再次打量起對方的身分。
上次被對方單手掐住脖子,從那力道他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力氣雖然不及靜雄,
可是絕對不會小上多少,而這次飛刀被對方隨手接下,可見對方的速度也不會多慢,
照理來說這樣的頂尖高手一般都會些蛛絲馬跡才對,
然而這三天他拼了命去收查對方的身分卻一無所知,
這一點讓臨也有了不小的挫敗感。
「你來作什麼?」
「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我是來把東西交給你的。」
「三天… …已經到了嗎。」
有點錯愕的看著白髮少年,雖然有猜到對方的來意,
卻沒想到三天的時間早已過去,看來這幾天的煩躁讓自己有點心不在焉啊。
原來自己被這一件事情給煩成這種地步嗎?竟然連時間的流逝都不知道,
要是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畢竟情報販子對時間可以說是極為敏感,
每天的生活情報都要不斷的更新才不會讓自己陷入到不可挽回的絕境當中。
「拿去,不管是要用注射也好、強灌也好,就算是摻到食物裡頭也無所謂,
而藥劑的發作至少需要一小段時間,不過在藥劑進入平和島靜雄體內的當下,
他那治癒力跟皮膚的強度會大幅降低,相信憑你的身手也足以解決他了。」
白髮男子拋出了一指試管,試管內裝著無色的透明液體,
臨也有點詭異的接著試管,這就是用血液製造出來的藥劑嗎?
「放心吧,試管內的液體無色、無味,甚至可以溶進任何的飲品、食品,
之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白髮少年說完就打算離開,而在轉身離去前,臨也開口叫住了對方。
「這個… …真的沒有解藥?」
「沒有,哪怕是我也製造不出來可以讓崩潰基因重組的藥劑… …」
白髮少年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隨後勾起一抹淺笑再次開口:
「當然,如果是『神』的話就有可能。」
破壞遠比創造來的簡單,就是這個意思吧。
直到白髮少年徹底的離去後,臨也想也不想得直接拔開試管的軟木塞,
毫不猶豫的喝掉半瓶透明的液體。
「哎呀哎呀,果然會這個作啊… …」
此時,早以來去的白髮少男不知何時折返回原地,
臉上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臨也,
臨也當然知道對方臉上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畢竟在他喝下試管內液體的時候他就有心理準備了。
「很可惜,這一瓶試管是專門為『平和島靜雄』製造的,
所以你喝下去並不會造成基因崩潰的現象,
畢竟沒有人會被自己的基因殺死啊。不過… …」
「嗚!」正當臨也聽著白髮少年的話到一半,
一股恐怖至極的劇痛惜上心頭,
整個人難受的摔到了地上,一個彈指間額頭滿是冷汗。
「雖然這罐藥劑不會讓你基因崩潰,但裡頭所添加的東西卻足以讓你自身的『基因混亂』,
如果真的要說,那大概就是加速你體內的基因『死亡』與『重生』的速度。」
簡單來說就像是拿一把刀在手上割出一道傷口,等到傷口好到差不多的時候在同一個位置再次割下一刀,
臨也現在就像是在進行著這種「自殘」的行為,只不過速度大概是一秒鐘約二十次左右,
而且還不是在手上進行,是在體內無數的細胞上進行著這種自殘行為。
「啊… …啊、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這種痛苦的萬分一之,原本的低吼到後來的咆哮,
臨也現在除了痛,還是痛,痛到有種乾脆直接死去算了的想法不斷的在腦中盤旋著。
「呵呵,重生的速度大於破壞,所以你是不會因為這樣就死去的,
不過麻… …要是精神上的崩潰就沒辦法了,
不過套用句你常說的話吧,『人類應該是要充滿著魅力,又或者是無趣的,就這其中之一』,
然而你折原臨也… …是屬於後者,所以你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死去。」
白髮男子把臨也喝剩一半的藥劑放到桌上,似笑非笑的再次看了臨也一眼,
最終搖了搖頭離去,屋內在這一瞬間歸于寧靜,
除了臨也一個人不斷的低吼喘息外,在也沒有別的聲音響起。
「別發呆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波江不滿的語氣把臨也從回憶中拉回,隨意的看著手上的工作介紹,
每天每天每天都在重複著一樣的事情,調查情報、搜查情報、賣售情報,
除了這樣,臨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可以作什麼。
上班下班、吃飯排泄、睡覺醒來,每個人每天都在重複著一樣的事情,
這種腐爛的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
人類的本質說穿了不過也不是如此而已,
為什麼我會如此執著於這樣的事物上呢?
「就這個吧。」隨便抽了一張寫著工作內容的紙張,
在某些時候臨也會靠著這種方式來決定工作內容,
畢竟要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來進行,
那麼原本已經夠無聊的生活豈不是更加無聊。
隨手拿起掛在不遠處的黑色連帽夾克,將工作內容的紙張順手放到一旁的碎紙機,
機器發出了輕脆的裁剪聲,一條接著一條的紙條就這樣落下,
規律的讓人不禁厭倦。
「小靜啊小靜… …你說如果當我殺了你之後,
我的生活會不會有了不一樣的改變呢?」
辦公室的門扉在這一刻徹底的關上,早在前一刻波江已經提早離去,
除了還在不停運作的碎紙機外在無他人的存在。
滴!碎紙機響起了關機的聲音,這代表他的工作已經結束,
然而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突兀的出現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名正式早已離去的白髮少年。
「呵呵,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啊。」
白髮少年拿著一張白紙笑著說,如果臨也看到這一張白紙的話,
一定能夠發現這張紙就是剛剛自己丟進碎紙機記載著工作內容的紙張。
「看來已經要開始了… …」
「現在要是後悔的話還來的及喔。」
白髮少年對著在暗處的男人說著,男人除了那身顯眼的藍白色和服,
整個人像是融入黑暗一般讓人難以察覺。
「不、我不會後悔的。」
男人深藍色的眼眸閃著複雜的情緒,然而語氣中的堅定卻讓人一聽就明白,
矛盾的心情卻不會影響他決定的事情,也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不好。
白髮少年攤了攤手,隨手將手上的紙丟進了才剛罷工的碎紙機,
兩人只是互視了一眼後便離去,留下了碎紙機繼續著剛剛的工作。
那張記載的工作紙張被碎紙機裁剪到一半突然掉了下來,
剩下半截的紙張就這樣躺在裝著無數紙條的垃圾桶上,
上頭寫著任務:『殺掉平和島靜雄』,
而委託人則是… …折原臨也。
看來今晚,池袋將會染上一層不一樣的色彩,
此時平靜的池袋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沉悶。
未來… …終於要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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