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雲羲

雖然嘗試了新的排版

不過我發現我不太習慣

所以還是暫時先用原本的發聞方式好了

有機會再來慢慢改>//<

p.s.看來三章完結已經徹底不可能了(嘆氣

不過四章應該可以(不要再爆了！

錯誤系列第五章 ── 世界一初戀 (二)

隨著時間的流逝，吉野漫步的前往他的目的地──綠寶石公司，

有時漫步的悠閒走著，有時又非常突兀的停了下來發呆，

大約十來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花了快一個半小時才走到，

太陽也已經升到了正中央，活力四射的荼毒著其他努力工作的人們。

巨大無比的建築物聳立於眼前，吉野愣愣的看著建築物又開始發起呆來，

腦中閃過了過往的種種一切，如今回憶起來卻又像是不久前才發生的。

一切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

可惜的是現實早已過了十年之久，到了現今的地步，過去的建築物依舊聳立於此地，

然而很多事物卻經不起時間的抹殺消逝，像是有人為了結婚生子而離去的離去，

有人為了夢想而放棄目前工作的離去、有人則是因為與自己目標不符合而離去的離去，

人生中總是有許多不在規畫中的意外，或許只有自己面對的時候才會明白這種意外吧。

「小鳥……」

低聲的喊著這十年以來不斷吶喊的名字，吉野自己也很清楚不管他再怎麼喊，

也不會有人在用著那張撲克臉喊他的名字，不會在他趕稿趕到昏天暗地的時候煮飯給他吃，

不會在他病倒的時候在他身旁默默的照顧他，更不會在他生日的時候準備禮物給他。

為什麼……？

是不是放下真的會比較輕鬆？

叮咚！

「嗯？這不是吉野先生嗎？」

自動門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驚呼聲，

聽到對方呼喚自己的名字後，吉野默默的抬頭看向叫喚他的人。

「午安，小野寺先生。」

原來剛剛叫喚自己的人是小野寺律，自己這一次出版的主編輯，

吉野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著。

雖然至從羽鳥死了之後他就不曾真心的笑過，

然而他卻答應了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笑著去面對，

哪怕是再怎麼苦澀的笑容，也依舊是笑不是嗎？

「午安，吉野先生，你今天是來確認活動行程的嗎？」

「嗯。」

「那麼我們進去……」小野寺笑著要跟吉野一同上去，

不過走了不到三步突然一聲驚呼，隨後帶著歉意的笑容對吉野說，道：

「啊！我還要先去買東西，不然吉野先生先上去等我，需要我順便幫你買什麼嗎？」

「不，不用了。」

吉野淡淡的拒絕了小野似的好意，雖然他有點熱，

不過等等進去裡面吹吹冷氣就會好一點了。

「不用客氣，真的。」

「我……」

「我們是朋友，所以有時候真的不用太過客氣，好嗎。」

小野寺非常認真的看著吉野說著，

雖然語氣不強烈也不強勢，然而裡頭卻充滿了關心，

其實就連吉野自己也很清楚，他不敢太過依賴別人，

十年前，曾經他過於依賴他，而當他離開的時候，

那種痛，曾經經歷過的那種痛，真的不敢再去經歷一次。

「那……幫我帶一杯美式咖啡吧。」

「嗯，要糖跟奶精嗎？」

「不，純美式就好。」

雖然選擇不再依賴他人，不過他也不想讓關心他的人傷心，

不管是自己的父母也好、自己的朋友也罷、或者是關心他的大家，

他會選擇做出讓大家安心的選擇，讓大家不會因為他的事情過於擔心。

整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吉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終於踏進了綠寶石公司，

依舊是人來人往的畫面，無數人正忙著接電話的接電話、討論的討論、進進出出的更是多人，

每個人都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正在拼命著。

一步一步的走向電梯，至從五年前他徹底的放棄了「作家」這個身分後，

他就在也不曾來到這個會讓他想起過往事情的地方，

畢竟觸景傷情，更多的可能是他不願意正視羽鳥已經死亡的事情，

直到現在，在他心裡的某一處，依舊相信他還活著。

「呵呵，真的好久……不曾踏進這裡呢。」

踏進了電梯，輕輕按下了十一樓的按鍵，

灰色數字鍵瞬間亮起了紅色的光芒，吉野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真是討人厭的顏色……」

自嘲著笑了笑，自從羽鳥過世之後，他對一切的紅色感到反感，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完全不准任何紅色的物品靠近自己，

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只要一看到紅色的物品就會反胃想吐，

就算現在症狀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嚴重，不過他還是會覺得討厭。

「小鳥，你……在那邊過得好嗎？說真的我好想就這樣直接去找你，

不過我知道要是我就這樣去找你的話，你一定會生氣的吧，

你一定會怪我為什麼沒有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吶，小鳥……我還要多久才能去找你呢？

你知道嗎，我啊……」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吉野錯愕了一下後帶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原來自己剛剛又陷入了自責與悔恨嗎。

曾經有人跟他說，時間是最好的傷痛藥，

可是為什麼已經過了十年，我的心還是這麼痛呢？

或許有些人真的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後，能夠抹滅掉這樣的傷痛，

然而他卻沒辦法，反而隨著時間的增加，心痛與空虛的感覺不斷的相疊，

並非所有的一切都能夠用「放手吧」來解決，

正因為放不下，才會痛苦不是嗎？

「您好，請問您找誰？」

吉野走到一旁櫃台的時候，一名年輕的少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對吉野說著，

如果扣除掉他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某敲打，同時眼神兇惡的瞪著螢幕話，

那麼確實是一名賞心悅目的少女。

「不好意思，我跟你們社長──高野政宗，有約。」

「嗯？喔，稍等一下。」少女讓吉野稍等了一下，大約過了將近一分鐘，

少女頭也不抬的對著吉野說，道：

「你從這邊直走到底就是社長的辦公室，他在裡面，

進去之前敲個門他就知道了。」

「謝謝。」道了一聲謝，吉野離開了彷彿在戰場上廝殺的少女，

少女看來也沒有多餘的心思來跟吉野道別，

一句話不說的繼續把自己埋回了電腦前，繼續與電腦奮鬥著。

曾經的綠寶石部，如今已經人事已非，

過去的員工早已全數不在，沒有一個是吉野五年前看過的樣貌，

短短的五年就可以人事已非，更何況是十年的時間，

然而為什麼他心中的痛卻不曾減少過？

搖了搖頭把腦中的想法暫時趨離，輕輕的敲了敲厚實的木質門版，

不久裡頭響起了一名低沉男人的聲音，喊了一聲「請進」後，

吉野推了這扇門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他過去的舊識，

也是如今綠寶石公司的社長──高野政宗。

「午安，吉野先生，好久不見了呢。」

高野把眼鏡取下，揉了揉眉尖的地方，

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長時間帶著眼鏡而感到疲累的樣子。

「午安，高野先生。」

吉野淡淡的回應了高野，臉上依舊是一抹淺淺的笑容，

隨著高野的邀請，吉野坐到了一旁客用的沙發上，

準備開始討論這一次他所要出的最後一本書。

「唉……」在高野開口討論正題之前，先是嘆了一口氣才開口，道：

「在討論這次的出版前，我想在跟老師你確認一下，你真的不考慮繼續畫漫畫嗎？」

「嗯，這是我的最後一本書了。」

吉野笑著拒絕，眼神中的肯定讓高野本來想好的說詞通通嚥了下去，

那眼神除了堅定，有更多的是痛苦跟哀傷，

高野也很清楚吉野原先是不打算在畫任何漫畫了，

要不是上個月他突然連繫他們說希望可以幫他出版最後一本漫畫，

他們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再次見面。

「竟然老師已經非常肯定了，那麼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不過你的書確實非常熱銷，哪怕是最近重新印刷排版後的新版，

也依舊衝上了排行榜上頭，所以您真的打算封筆嗎？

作為一個專業領域的人士來說，我非常希望你可以繼續動筆。」

「呵呵，你不覺得這跟五年前很相似嗎？」

沒錯，五年前吉野在畫完最後一篇漫畫就打算在也不畫任何漫畫了，

其實早在十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宣布引退漫畫界，

只不過後來的五年他加減完成過去的作品，最主要還是因為他需要生活費。

別認為這樣的理由太過現實，生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花費、生活的住所也要繳稅金、

生活交通的行動也需要金錢，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孩子要養，

其實如果只是這些開銷，那麼過去他所賺的錢還是夠的，

不過父母總是會擔心孩子的將來，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畫了五年的漫畫，

現實並非像小說或童話故事所寫的那麼美好，不然怎麼會有一分錢逼死英雄好漢這一句話呢。

「唉，我明白了，那麼讓我們來討論這次『初戀』的細節吧。」

高野無奈的嘆了一聲後表示自己明白吉野的想法，

隨後揮去剛剛的失落感，畢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完成，

那就是吉野的最後一本封筆作──世界一初戀。

「打擾了。」

正當兩人討論著書本的細節時，一道聲響畫破了氛圍，

原來是剛剛在門口遇到吉野的小野寺回來了。

「吉野，這是你要的美式咖啡。」

小野寺很直接把先生兩個字給去掉，畢竟剛剛都打過招呼了，

這個時候又在一次使用敬語之類的反而顯得矯情，

同時順勢把剛剛吉野點的美式咖啡給遞了過去，

還外加了一包砂糖跟一顆奶精到吉野的面前。

將咖啡遞出的時候，一股咖啡特有的相氣飄散在整間辦公室當中，

有點像是砂糖燒焦的焦糖味、又有點像是極純的黑巧克力所會有的苦澀香、

比巧焦糖或巧克力，有更多的是咖啡濃郁的苦澀中帶著一點甜的相氣，

複雜的味道足以讓人沉迷於其中的轉換。

「我剛剛應該是點美式咖啡……」

「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

或許你可以嘗試看看加過糖跟奶精的美式咖啡。」

小野寺笑著打斷的吉野的後話，吉野先是愣了一下後苦笑，

他當然知道小野寺說這一句話的目的。

『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

一段傷與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

他曾經努力過去重新開始，可是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重新開始說來很簡單，但人生又怎麼可能像是遊戲一樣可以存檔重來，

有很多的時候是一旦失敗了，就在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就像是羽鳥，他在也不可能有機會可以從來了。

「不了。」吉野淡淡的拒絕了小野寺遞過來的奶精跟砂糖，

抬頭的看到小野寺一臉著急的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笑了笑再次開口：

「有時候習慣並不是說改就可以，況且啊……我不想忘記這苦澀的味道。」

慢慢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十年前躺在血泊中的他，

哪怕是已經缺了一隻手，哪怕雙眼已經染滿鮮血不可視物，哪怕最後僅剩短短數分鐘的生命，

羽鳥依舊不斷的重複說著愛他，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他這一聲徹底的陷入名為羽鳥的大海中，

除了不斷的沉淪、沉淪、再沉淪，他再也不可能離開這一片大海，哪怕直到他生命的盡頭。

心很痛，身體很沉重，然而我卻習慣了這些枷鎖，

只有當這些情緒不斷的襲上心頭時，他才能夠再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才能夠感覺到他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沉澱了一下剛剛沉悶的心情，吉野再次帶上了淺淺的笑容與高野還有小野寺討論起後續的書本細節，

或許是小野寺知道自己剛剛談起了不該談的話題，在接下的討論中都不曾出現剛剛的話題，

此刻三個人非常有默契的把心都放到了書本製作的細節與活動，

時間也在三人不斷的討論中慢慢的溜走，短針指向了三的位置、長針指向六的位置，

時間來到了下午三點半，吉野便打結束這一次的討論要去接千雪回家。

「我想今天差不多討論這邊可以嗎？」

「嗯，其實大致上的細節都差不多了，剩下的由我們來完成就可以，

等到一切都敲定後，我們會再傳一份完整的內容給你看過。」

高野發現吉野似乎有意要先行離去，於是便笑著收了收桌上剛剛擬定好的書樣與活動的草案，

其實就像高野所說的，大致上內容都確定後就交給他們處理就可以了，

所以在討論下去也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便順著吉野的話給他一個方便。

「希望這是活動可以成功。」

「一定會成功的！」

小野寺認真的對吉野保證著，不管怎樣他都會讓這是活動成功的，

不只是為了公司，有更多的因素是為了朋友，為了吉野以及……羽鳥，

曾經小野寺也接受過羽鳥很多的幫忙與照顧，他希望自己可以回報當初的恩情，

所以一定要成功！

「再見。」

語畢，吉野起身的時候順手拿起剛剛討論的其中一份討論影本與咖啡便打算離去，

不過才剛踏出一步便被身後的高也給叫住了。

「你……你『喜歡』過羽鳥嗎？」

「政宗！」

高野伸手阻止了小野寺的後話，眼神非常認真的看著吉野，

他跟羽鳥不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他們更是可以一起談心的好友，

甚至有時候還會一起下班去喝酒放鬆一下編輯部的壓力。

其實高野在吉野坦白前就知道他跟羽鳥在交往的事情，

他常常聽羽鳥說著吉野總是忘東忘西、不懂得照顧自己，

不過有更多的是他內心的不安，畢竟兩個男人要交往，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異性戀情人總是分分合合，更何況是同性之間的愛情有時候顯得更加脆弱，

沒有法定上的束縛、沒有道德上的規範，一切的一切都要靠兩人去維持才行。

其實不只是同性，就連異性也是一樣，只不過同性之間的愛情更是如此罷了。

羽鳥曾經告訴過他很怕有一天會突然失去他，畢竟當初是他先告白的，

他不知道吉野到底是喜歡他還是被他的感情所遷就，

甚至他有時候還會說他跟另外一個人的興趣想法很符合，

這一切又讓他更加迷網。

他不是神，他只不過是一個愛上了對方的男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可以放棄這段感情，

可惜的是「如果」都是建立在不可能之上，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放棄這段感情，

為此他更是付出了自己大半輩子的歲月來等待、守護。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高野的問題先是讓吉野愣了一下，

隨後滿臉憤怒的轉過頭怒吼。

沒錯，就是怒吼！

語氣中的憤怒與充滿血絲的雙眼讓人明白吉野此刻異常的憤怒，

不要說是高野，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能否認他對羽鳥的感情，

為此他已經打算奉獻自己的一生給羽鳥，又怎麼容的了其他的質疑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真的『喜歡』羽鳥嗎？」

高野淡淡的看了吉野一眼說著，語氣卻異樣的堅定，

而在吉野開口之前，高野搶先繼續說著：

「你知道羽鳥曾經的不安嗎？你知道維持一段感情需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努力而是兩個人嗎？

你知道他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嗎！」

「知道！」一聲怒吼撕裂了天空，吉野在吼完一聲後整個人不穩的貼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淒涼的模樣讓小野寺不忍的想要過去扶他，無奈的是被高野緊緊鉗制的右手根本讓他無法前進，

只能擔憂的看著吉野無法掙脫高野的阻擋。

「知道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小鳥對我付出的一切！

我怎麼、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怎麼可能……

「我承認十年前的我是個廢材，面對一般群眾還會感到膽怯犯暈、

甚至連最基本的家事我都做不好，只因為我知道我身陪一只有一個人會支持我。

而我更是把這些視為理所當然，認為他會一直陪伴著我到生命的盡頭，

誰知道因為我的一個任性舉動最終導致他離我而去，說真的……每天的半夜當我驚醒的時候，

我無數次想著就這樣直接去找小鳥的話，該有多好……」

聽到吉野的話，高野跟小野寺心中一突，他們沒想到羽鳥的死會給吉野帶來如此大的打擊，

同時高野也有點後悔剛剛說的太過直白的話，他可以從剛剛吉野的語氣中感受他到現在還是喜歡著羽鳥，

那種感情就像是過去他對小野寺的感情一般──執著。

還有沒說出口的事情是在羽鳥死後的四年裡，每一個晚上他都無法深睡，

甚至有時候嚴重到只要閉上雙眼就會看到羽鳥滿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指責自己。

沒錯，就是指責著他，無聲的指責彷彿在痛訴他為什麼當初要這樣對他，

每當驚醒之後，他默默的一個人到了廚房拿起刀子打算了結自己的性命，

他覺得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

吉野自己很清楚這種情況已經有點病態了，然而那又如何？

他知道如果把這些事情告訴其他人的話，他一定會被送到精神科強制治療，

但是這些只會批評他的作為，指責他行為的人，又有誰能真正了解他的痛苦？

然而每當他打算下手的時候，總會想起羽鳥的笑臉，

那張總像是冰山一般的臉，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釋放出來的溫度，

彷彿在告訴自己不該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還有跟他的夢想必須完成。

同時他也知道他不該讓關心自己的大家擔心，所以他選擇了不說。

他不曾對父母說他在每晚的半夜裡，無數次想拿刀子了結自己的性命。

他不曾對朋友說他在忍受不了的時候，會拿刀子砍著自己的手臂直到鮮血淋漓。

這種症狀一連持續了四年的時間，一直到千雪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的時候才有所改善。

所以他制止了自己在半夜要了結自己性命的刀子；

制止了在他忍受不了而肆虐在身上的刀子，

這些事情他一直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哪怕是在家人或者關係再好的朋友都一樣，他會扯開笑容說著「沒關係，我已經克服了」這樣的回答。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為了千雪。

他要照顧好千雪，所以他不能死！更不能讓千雪目睹這一切。

就讓真相沉溺於謊言之中吧，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如果十年前的自己就像現在如此成熟，你會不會感到欣慰呢？

吉野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窗外曾經是羽鳥的位置，

當然此刻內部的變動早已跟過往完全不同，卻依舊無法阻止吉野冒出的想發。

吶～小鳥，你覺得呢？

「我為我剛剛失禮的問題感到抱歉，對不起，吉野先生。」

高野在聽完吉野的話後直接開口道歉，沒有什麼值得害羞或惱怒，

反而他覺得很高興，他深深的為羽鳥感到高興。

「不，沒什麼……」看著高野的表現，吉野再次恢復成平常的淡漠淺笑的模樣，

隨後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高野後繼續開口，道：

「不過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對小鳥的感情不是喜歡則是……」

高野跟小野寺看著吉野最後用著無聲嘴型說出的話發楞。

在兩人發的時候，吉野拿起了桌上討論的影印本跟喝一半的咖啡喝了一口，

冷掉的美式苦味直接加倍，苦澀的感覺讓吉野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

好難喝啊。

「那麼再見，高野先生、小野寺先生，我很期待十月十二號的出版與活動。」

「喔、喔，再見……」

看著吉野慢慢的走出辦公室，高野跟小野寺才終於回過神來，

兩人無奈的相視了一眼，沒想到剛剛他們會被吉野的氣勢所震懾。

「看來吉野經過了十年的淬鍊，真的改變了很多。」

小野寺有感而發的說著，他是真的覺得吉野改變了很多。

「人總要有所成長，況且他還有一個孩子要撫養啊。」

高野把小野寺拉近了懷中抱著說。

不管自己在怎麼不願去面對未來，時間不可能會止步於現在。

況且他還有自己需要負責的未來，所以他相信吉野一定可以面對這一切的。

「那個孩子……真的是他跟羽鳥的孩子嗎？」小野寺抵擋著高野不安份的手，

同時帶著一絲迷網說著，男人跟男人……真的可能有孩子嗎？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畢竟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

而且啊……這已經不是我們該去過問的事情了。」

高野繼續著對小野寺律上下其手的大業，一邊用著非常認真的表情與語氣說著，

如果不看兩人的動作的話，還真的很有那麼一回事。

咖啡的香味依舊在整間辦公室飄散，濃濃的咖啡香就像是笑容一般讓人感到甜美，

然而並非所有的咖啡都會苦盡甘來，有時候到頭也許是更蒼涼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