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第二個遊戲,也是這次遊戲的最終章──未來,希望你們可以成功的戰勝一切拿到屬於你們的未來。」隨著衛宮出雲的聲音響起,肯拉德與有利突然感到一股詭異的失重感,這種感覺就像是地球引力突然被抽去一般奇異。

這種微妙的失重感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消失,緊接著映入肯拉德與有利眼簾的是一片現代的高樓大廈以及無數來來往往的人群走動著,熱鬧非凡的人群不斷在街道上穿梭著,路邊的霓虹燈更是閃爍刺痛著人們的雙眼,但是這一切卻讓兩人感到熟悉不已,原因是因為… …

『「這裡是地球?!」』肯拉德與有利一口同聲的說著,隨後兩人從對方的目光看了肯定的回應。

「是的,這裡是地球。」衛宮出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說著,不過有利跟肯拉德並沒有因此被嚇著,反而是一臉錯愕的看他著,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急,就算是故事也要有個開頭才能進行下去不是嗎?」衛宮出雲扯開一抹淺淺的笑容說著,隨後將目光看向不遠的街道上後繼續開口,道:「這裡是地球,更加精準的說法是地球上的一個國家叫做『台灣』。」

衛宮出雲的身影默默的行走在若那的城市當中,有利跟肯拉德的身影反而像是虛影一般淡薄,同時隨著衛宮出雲的行走,兩人的視線跟著不同的變化。

熱鬧的街道學生們歡熱的討論著電視上明星的八卦話題、餐廳裡大聲喧嘩的婦女將服務生手上的餐盤拍到地上怒罵著、服飾店外頭小女孩撒嬌著跟父親要求要買新的衣物、玩具店裡家長任由孩子拆開玩具包裝嬉戲玩鬧,畫面像是幻燈片一般不同的變換著,熱鬧的城市不斷顯示著人們生活的方式,下一秒突然光線突然一暗,
因為衛宮出雲走進了一條細長狹小的暗道裡,在走了數分鐘後,畫面再次重新映入肯拉德跟有利的眼中,然而這次,卻讓兩人感到憤怒不已。

一名小女孩躺在地上被數名壯漢拳打腳踢,口中汙穢的言語不斷的傾瀉而出,小女孩只能不斷抱著自己瘦小的身軀哭泣著。畫面再次一轉,這次是一名長的俊俏的男學生被數個壯漢壓在地上,一旁站著一名冷傲的男人默默的看著數名壯漢褪去男學生的衣物,臉上帶起的殘忍與不屑讓有利氣的滿臉通紅,緊接著男人與男學生的對話清晰的落入兩人耳中。

「廢物,就憑你也感跟我搶女人?真不知道你被這些男人給侵犯過後,她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死心蹋地的愛著你呢?」

「你、你還有沒有把法律看到在眼裡!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法律?噗,那種東西只要稍為疏通一下就好了,在說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做的?」

「你、你… …就算你這麼做,她也不會愛你的!」

「呵呵,說你傻還真的傻,你想不想試試看結果到底是什麼?潔妤,好好出來看看你『前男友』的樣子。」

「… …」在男學生錯愕且絕望的目光中,看到了他一直堅信的愛著他的女友從一旁的車子裡走出,臉上帶著嫌棄的表情一表無遺,隨後用著過往他一直認為是甜蜜的聲音說出了惡毒的話語。

「矮油,我們快點離開這骯髒的地方啦。」

「哈哈哈哈哈。寶貝,你說的是,我們這就離開。」男人摟著女孩的細腰走進了車上,從女孩出現到離去,女孩的目光除了一開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之外,再也沒有將目光留在他身上一次,而其他壓在他身上的壯漢接下來所對他做的一切他也毫無反應的承受了羞辱,直到最後像個垃圾一樣被人丟到了一旁的路上不管。

心已死,是否還有感覺?

殘酷的是畫面並沒有因此到這就結束了一切,接下來的發展更是讓肯拉德與有利顛覆了自己對於世界的認知… …又者說是「人」的認知。

剛剛在不遠處被數名壯漢一連串歐打的小女孩,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一青一紫的皮膚讓人看了心疼,而小女孩拖著殘破的身軀一跛一跛的走向男學生身旁蹲了下來,隨後伸手瘀青的小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男學生的臉龐,似乎是想卻認他有沒有意識,可惜的是男學生根本並沒有回應小女孩的舉動。

接下讓才是讓肯拉德與有利錯愕的一幕,因為小女孩竟然伸手到男學生那殘破的褲子上摸索東西,這一幕讓肯拉德跟有利瞬間明白小女孩想要做什麼,讓原本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加黑了一層,果然沒有多久的時間,小女孩就從男學生的口袋摸出了一只黑色的錢包,將錢包打開後將裡面的錢全部拿走後… …她竟然趁火打劫!

讓人感到更加心寒的卻不止是如此,小女孩再拿走男學生錢包裡的錢後,她──開始對男人拳打腳踢起來!

一切的舉動彷彿效法著剛剛對她施虐的壯漢,小女孩雖然力氣不比大人,可是男學生此刻身體也好不到哪去,況且他還任由小女孩毆打,果然沒多久的時間男學生身上已經多處瘀青,甚至有些地方都破皮流血,小女孩依舊不放棄的繼續著他的動作,甚至到後來口中發出了瘋狂的尖銳叫聲。

「就是你們這些男人我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女孩彷彿徹底瘋了一般不斷的用自己瘦小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打在男學生的身上,到最後甚至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一片破碎的啤酒瓶碎片狠狠刮在男學生那俊俏的臉上。

鮮血頓時淌淌流出,腥臭的鐵鏽味彷彿是被點燃的火藥一觸即發,原本渾渾噩噩的男學生像是被激發了體內的兇性本能,瘋狂的模樣甚至遠遠超過剛剛小女孩,怒吼與不甘化成了文字咆哮而出。

「吼!該死!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不!我沒錯、我沒錯!呵呵,哈哈哈哈哈!我、沒、錯!」男孩的臉上被玻璃刮出了一道接近十公分的恐怖傷痕,從眼角一路到嘴唇附近,猙獰的傷口隨著男學生的咆哮蠕動,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小女孩像是突然回過神一般驚恐的看著自己剛剛對男學生所造成的一切傷害。

鮮血隨著傷口的蠕動不斷的溢出,像是洪荒巨獸張開大口吞噬著女孩還未發展成熟的心智,這一刻她感到害怕了!沒錯,她明白自己剛剛做的一切竟然是傷害人的舉動,良知化成懲戒的利劍狠狠刺痛著小女孩的心,淚水頓時從眼眶落了下來。可惜的是男學生此刻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打開了內心不甘、憤怒、自責等等一切負面情緒的開關,拳頭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屈辱般的一拳接著一拳打在小女孩的臉上。

「嗚… …嗚嗚… …大、大… …嗚嗚,痛… …大哥哥… …嗚嗚… …」殘破的文字與痛苦的哀嚎從小女孩口中溢出,然而此時的男學生理智早已被怒火燃燒殆盡,一拳比一拳還要重的打在小女孩身上,最後小女孩就這樣活活的被男學生打死在路邊,直到最後一刻,小女孩口出道了一句讓有利跟肯拉德錯愕不已的話。

『嗚嗚… …大、哥嗚… …對、對… …起,還有… …謝、謝你… …』小女孩拼著最後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後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起了淡淡的微笑,幸福安詳的表情讓人不禁生出一股心酸。

明明受到這樣的對待,她卻笑著離去;明明應該是憤怒、應該是悲傷、應該是痛苦,可是她卻像是解脫了一般… …解脫嗎?

「嗚… …」男學生默默的看著小女孩死去的身影,拖著滿是鮮血的身影來到了這屋子的頂樓,隨後一跳而下,一頭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抱… …歉… …』然而男學生的頭在落地的一瞬間,口中道出了一句細小若無的話,如果在場的人不是肯拉德眾人,相信一定會漏聽這句細若游絲的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男學生直到死亡的前一剎那,緩緩的道出了一聲抱歉的悔意,然而這聲抱歉究竟是在向誰懺悔?或許是在對自己隨意結束自己的生命懺悔、或許是在對被自己殺害的小女孩,甚至可能是對自己的前女友懺悔也說不動,可惜的是最終答案隨著男學生的死亡徹底成了解不開的謎。

「究竟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是正確的?什麼事情又是錯誤的?決定的是非對錯的界線又是什麼?說穿了不就是人們『自己』賦予的結果而已。一樣是兩個被害者,最後的結局可能是其中一個成為了新一任的加害者,另一個依舊是被害者的身分,然而要是最終被害者忍受不住反擊了加害者,那被害者是否又該算是新一任的加害者?」衛宮出雲說完後隨後離開了陰暗漆黑的巷弄,溫暖的陽光照耀在三人的三上,可是肯拉德跟有利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光線感到舒適。

一樣的陽光照耀著整座城市,然而在看不到的地方卻充滿了這樣子的黑暗、殘酷、痛苦,衛宮出雲的腳步依舊不疾不徐的帶著兩人游走在偌大的城市裡徘徊,最後來到了邊角一處稍為空曠一點的地方後停下了腳步。

衛宮出雲的腳步雖然停了下來,可是肯拉德跟有利的思緒並沒有因此而停了下而,剛剛所經歷的數分鐘對他們的衝擊太大了,肯拉德可能還好一點,但這些事情對有利來說顯然比較不能接受,畢竟他可是生長地球上,而他的環境雖然不算是富裕,可是一般的生活卻也夾雜平凡的幸福,就算後來他成為了魔王,也經歷過許多的事情,可是如此真實的人類相殘,這──絕對是第一次。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絕對』正確的?又或者說『絕對』錯誤的事情?沒有、完全沒有!

就算是最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這種定律呢?用個人類以前常玩的遊戲,腦筋急轉彎來解釋的話,那就是當一滴水加上一滴水,最後不也還是一滴水嗎?這,不就打破了一加一等於二?

當下正確的事物放到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位置上,最後所得到的結果也可能會因此不同。而所謂的絕對不過是人們自己認知上的字眼而已,過去的理論可能被新的理論推翻,過去的規則可能被新的規則取代,過去的知識可能被新的知識顛覆,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時間不斷的改變著,或許真的在未來的某一天可以得到所謂的「絕對」,然而卻不會是現在。

天空依舊耀眼的綻放著炙熱的光芒,並沒有因為有人死去而降低一點溫度,燦爛的陽光彷彿成了最大的諷刺照耀著世人。

有利跟肯拉德的心也因為剛剛的事情顯得沉重,他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衛宮出雲所安排要讓他們刻意看見的,但是他們卻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其他地方正在上演著這種事情,而且絕對不止一件。

因為人類是最殘酷的生物,沒有之一。

人類可以為了利益殺害朋友、殺害手足、殺害親人,甚至就連賣了自己都可能,有時候甚至在面臨共同外敵的時候,自己人還可能會先打起來,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哪怕有利跟肯拉德不想承認,但這就是現實,什麼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種事情,
只有在童話故事的結尾才可能出現,因為現實是殘酷的,殘酷到讓人感到恐懼。

衛宮出雲轉身看向臉上非常難看的肯拉德與有利,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哀樂,就算是經歷了剛剛那讓人錯愕且憤怒的場面也依舊如此,隨即再次將話題帶回了一開始他們最為主要的目地上─遊戲。

「接下來遊戲,我們將在這裡舉行,當然你們必須遵守以下幾點規則才行,當然你們放心,在遊戲的過程中,我一律不會插手所有的一切,畢竟這是一場『遊戲』啊。」衛宮出雲的聲音依舊淡然,讓人難以聽出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情來說這番話,然而此刻有利黑色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然而這絲光彩僅僅一閃而過,
哪怕是在一旁的肯拉德也沒有察覺到,反倒是在不遠處的衛宮出雲露出讚賞的表情。

衛宮出雲列出的規定不多,甚至可以說算少,而且如果真的要說,不如說這次的遊戲時在太過簡單,簡單的讓人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裡面等著人去踩。

規則一,兩人的實力不得使用超過後天武者中階(六階以下)的實力。

規則二,不得向在地球世界你們所認識的人求救。

規則三,無論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夠存活七天即可,且兩人皆不能受到後天武者中階會致命的傷害。

這些規則過分嗎?不!一點都不過分,簡單說來就是不能向知道他們的人求救且存活七天而已,至於不能使用超過後天武者中階的這規定更是輕鬆,一般的人類連一階武者的實力都沒有,哪怕是現今地球的特種兵也相當於後天武者一階到三階的實力,
平均值基本上都是一階二階而已,以兩人後天武者中階的實力可以說在地球上沒有哪個地方是他們不能去的,哪怕是面對能夠使用熱武器的警察也是一樣。

除非他們一口氣對數千的槍枝同時攻擊,否則想要打中他們根本是癡人說夢話,想都別想。

「對了,既然這是最後的遊戲了,那麼這次加點懲罰吧… …」衛宮出雲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的開口,隨後不給肯拉德跟有利反駁的時間繼續說著:「如果你們這次的遊戲還是失敗了,那麼就讓這個國家的人陪葬吧。」

「… …」

「怎麼可以這樣?!」有利激動的反駁著。

「遊戲本身就有懲罰跟獎賞,不然怎麼叫做遊戲呢?況且你們剛剛不也覺得那些人該死嗎?」衛宮出雲用了一個反問問有利,被這樣問到的有利一愣,隨後依舊激動的回應衛宮出雲的話:「雖然是那樣,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有罪啊!」

「你怎麼知道其他人沒有參與其中?為什麼那個小女孩會在那個地方被人毆打?為什麼那個男學生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為什麼那個男人跟女人還有那些壯漢感做這些事情?如果真的要算,是不是他們學校的老師沒有注意到這,所以有罪?
那些縱容他們行為的父母沒有察覺是不是也有罪?那些疏忽巡視此處的警察是不是也有罪?那些知道小女孩或者男學生進到這些暗巷的行人,是不是也有罪?」

有罪!一連四個有罪讓有利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樣算來,是不是只要看到沒有制止的人都算是有罪?那麼他跟肯拉德… …是不是也有罪?

「不管究竟是怎樣,如果不希望最後結果變成那樣,那就努力獲勝吧。」

「不用你說我跟肯拉德也會!」有利有點氣憤的轉過身,略為暫抖的身軀表示著他不滿的情緒。

或許正因為衛宮出雲所說的話是實話,所以有利才會感到如此憤怒。因為他總是一直相信著人類的本性是善良的,就算是當初他跟肯拉德正面對抗宗主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人類其實黑暗的一面非常強大,強大到讓他感到顫慄。

他很清楚宗主並不是真正被他們消滅了,因為只要人類的貪婪沒有解決的一天,那麼宗主就不可能真正的消失,這種來自黑暗負面所產生的「魔」,在某種定義上已經跟神差不多了。

不死、不滅,靠著人類的負面情緒滋長,只要有不滿、憤怒、討厭、嫌棄、失望、絕望等等都是一切負面情緒的來源,祂就能夠不斷的壯大自身的實力,就能夠不斷的重生意志,而神袛不也正是靠人類的信仰傳播嗎?而且比起這種堅貞的純粹信仰之力,
負面的情緒顯然更加容易獲得,畢竟人類這種生物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情而產生許多負面的情緒。

這是種無力的事實,這是種無力改變的現況,就算他努力去改變,也不可能像是童話或者小說憑一人之力顛倒陰陽啊。

「在遊戲開始前,最後問你們兩個一個問題… …」不等有利跟肯拉德回應,衛宮出雲扯開了至今他們兩個都沒看過的惆悵笑容開口。

「你們認為,神──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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