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殘忍的。
現實──是痛苦的。
「走吧。」村田健淺淺的說著,完全無視了在場眾人被水龍鎖鍊困住的窘境,
鏡片因為外頭的光線照入顯得有些反光,在說完之後完全不管有利是否會跟上來,
便自顧自的離開了真魔殿的大廳,前往他的目的地──真王廟。
「陛下,我覺得您應該跟著倪下前進。」尤扎克看了村田健離開之後,
有利在原地發起呆,便出聲提醒有利現在最好還是跟著村田健走比較好,
回過什麼有利看了尤扎克,隨後將目光看向自己胸口前的獅子藍項鍊道:
「等著我吧肯拉特… …。」
最後回頭看了大廳眾人一眼,彈了一聲響指,在場所有人身上的水龍全數崩解,
有利無視了古恩達的怒容、雲達的擔憂、沃爾夫拉姆的猙獰離去,現在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吼!為什麼… …為什麼是威拉卿?!為什麼偏偏有利要這麼在乎那個流著人類卑賤血統的傢伙!」
沃爾夫拉姆滿臉憤怒到猙獰的表情讓古恩達跟雲達皺起眉頭,
但脫口而出的話卻讓在場的其他士兵跟著皺著眉頭來,
撇開肯拉特在士兵跟民間的聲望,光是肯拉特是你的親哥哥這一點,
就讓在場的人對沃爾夫拉姆感到不悅。
「沃爾夫拉姆,注意你的用詞。」古恩達明顯也發現了眾士兵的情緒,於是便冷冷的出口制止自己弟弟的口無遮攔。
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肯拉特身上那另外一半的血統,但再怎麼說還是自己的親弟弟不是嗎?
「馮‧比雷費魯特卿,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詞語來汙衊肯拉特!
不要忘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哥哥。」雲達更是直接的替肯拉特反駁,
雖然平時肯拉特總是不在意這一些,但真的可能不在意嗎?
答案其實很明顯不是嗎。
退一步來說,沒有人可以決定自己的血脈,而沃爾夫拉姆卻在知道了肯拉特身上有著半人血脈之後,
不只疏遠了年幼時時常照顧他的肯拉特,甚至更是常用「人類血脈」這一點來攻擊,
撇開這一些不說好了,但肯拉特可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他不允許任何人這樣污衊他的學生!
「我不承認那種擁有下賤血統的人是我的哥哥!我不承認!我絕對不承認!」
沃爾夫拉姆像是發了瘋的說著,瘋狂的神色就連古恩達有點不安,
他不懂沃爾夫拉姆到底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但如果沃爾夫拉姆繼續口無遮攔下去,
他相信很快就會有人會為了肯拉特而造反,千萬不要小看了民眾的力量。
「沃爾夫拉姆冷靜下來,聽到沒有!」
「呵呵… …哈哈哈哈哈,威拉卿果然是個下賤的男人,就連已經死了都還要跟我搶有利嗎?
可惜啊可惜,你死了!你死了啊!這樣就沒有人會跟我搶有利了。
有利是我的、是我的聽道沒有!這是天要成全我跟有利有,
這是天意!這是天意!天就是要你亡啊威拉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就如同你那有著卑賤血脈的父親一樣最終死在異鄉,這又何嘗不是符合你那卑賤的身分呢?
呵、哈哈哈哈哈哈。」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修剪平整的指甲陷入了手臂的肌入當中都沒發現,
沃爾夫拉姆彷彿贏得勝利一般的驕傲,原本白皙的俊臉上也多了一絲不正常的嫣紅,
鮮血也從細長的手指不斷的落下,血液開成的花朵正在綻放著。
「夠了!」古恩達終於忍受不住,直接打暈了滿臉猙獰的沃爾夫拉姆。
「啊!古恩達你看沃爾夫拉姆的臉!」雲達的一聲驚叫吸引了古恩達的目光,
隨後將視線轉移到雲達所指的沃爾夫拉姆臉上,映入眼簾的是流著兩行血淚的沃爾夫拉姆。
「來人啊,快叫吉賽拉過來!」古恩達著急的將沃爾夫拉姆輕放到床上,隨後大聲的命令下屬去請雲達的養女吉賽拉過來治療沃爾夫拉姆。
一片混亂當中,一絲黑色的氣體侵入了沃爾夫拉姆的身體,而在場的所有人像是都沒有發現這絲氣體的繼續著原先的動作。
畫面一轉,來到了真王廟。
「近來吧。」推開了古老的大門,村田健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的進到了真王廟內部,
而在裡頭的除了一直存在的言賜巫女──烏魯莉凱,還站著一名有著一頭金髮的男人。
『真王?』有利跟尤扎克同時發出驚呼,尤扎克更是錯愕的忘了要加上尊稱。
「好久不見了,澀谷… …有利。」被稱為真王的金髮男人笑著說,
高深莫撤的表情瞬間讓有利心中閃過一絲猜測,該不會是真王讓肯拉特… …。
「是你對不對?又是你想要讓肯拉特離開我的身邊對吧!
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憑什麼讓肯拉特一次又一次受到傷害?你、憑、什、麼!」
不等真王有任何的辯解,曾經加付的一切徹底的爆發了。
每一次都因為該死的使命,讓肯拉特身上無故的添增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他承認自己是個沒有用的魔王,就連自己內心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
但不代表他希望肯拉特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悔恨、憤怒、不甘,總總的情緒在有利得心中崩潰,
這時候真王的出現也徹底變成引爆有利的第二次導火線──怒火傾瀉而下。
真王卻依舊一臉淡漠,沒有要為自己反駁的感覺,就只是靜靜的聽著有利的怒吼,
或許對於經歷的四千年的真王來說,他不太能理解有利這麼憤怒的原因,
因為時間抹平了他曾經擁有的『激動』。
「還給我… …把肯拉特還給我!」看著真王完全不裡會自己,
有利下意識的認為這次同樣是真王讓肯拉特去執行什麼任務,
不然肯拉特根本不可能會離開自己!
沒錯!一定是這樣!
滿臉怒容的看著真王,同時四周竄起了無數恐怖的氣旋,
這個情況是… …。
「魔王化了?」尤扎克睜大雙眼看著有利,每次有利進入『變身』的狀態都是因為有不公平的事情才會進入,
而且變成這種狀況的有利個性更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冷漠,卻正氣凜然。
不過卻從來沒有一次變身之後如此的憤怒… …不對,或許該說如此的清醒比較恰當。
藍色的薄紗從空中飄逸而下,美的不似間所有之物,
然而隱藏在這美麗的面紗之下是恐怖至極的壓力,就連真王廟的石柱被輕輕的彿過都了一灘石砂。
「真王,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在為所欲為了。」
「為所欲為?這倒是很有趣的名詞,那麼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真王饒有興致的說著,彷彿很感興趣有利的全力到底可以釋放出多大的威力,
甚至不忘記挑釁的看著有利,眼神卻閃過一絲沉重。
「還給我!我再也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肯拉特了!」
隨著有利的怒吼,五道光芒乍現,金龍、木龍、水龍、火龍、土龍,
五龍齊出,滔天的威壓鎮壓著著一切,
就連真王都被逼的不得不退了數步才得以支撐五行龍的威壓。
光是龍威就有如此的殺傷力,如果五龍一同攻擊,絕對不是只剩下靈魂狀態的真王可以抵擋的,
這一點在有利召喚出五行龍的瞬間,真王便明白了。
「為… …為什麼你覺得威拉卿是我奪走的?」雖然身上承受著五龍所釋放的威壓,
但真王畢竟是經歷了許多大風大浪的人物,依舊面不改色的問著有利。
「因為當初就是你害肯拉特背叛我!就是因為你… …肯拉特才會斷了一隻手!」
五行已金主殺,潔白的金龍一瞬間爆衝了出去,撲天蓋地的殺意也讓在場所有的人臉色大變,
不管是曾經與宗主對況的真王、或者是經歷的四千的歷史洗禮的村田健、
或者是在遊走在戰場生死邊緣附近的尤扎克,三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這股殺意實在太過恐怖,真王更是首當其衝的被殺意迫害著,
當殺意降臨的瞬間,真王甚至腦袋當機了一秒鐘。
不過真王也並非是省油的燈,在金龍差點擊殺自己的時候,
從懷中拋出了一塊妖豔無比的紅色石頭,紅光乍現之後,金龍直接反彈的退回了有利的身旁。
「健!」趁著金龍被打回去的時候,真王一聲大吼,
在一旁的村田健也會意了過來,一個退身正好到了真王的後方,
同時村田健則按下了真王廟的機關,一個繁瑣的圖騰突兀的出現在地上。
『嗚嚕、薩卡加爾多羅、伊恩霍爾德私;
嗚魯、達伊索嚕伊爾、伊恩斯托薩可;
嗚魯、嗚薩伊爾斯托、依劫溯爾嗚魯。』
真王與村田健同時詠唱,伴隨著兩人的詠唱,真王廟的石板發出了巨大的光輝。
『鎖天偃月陣!』在詠唱結束的瞬間,一百零八條黑、白兩色的鎖鏈直接爆射向有利,
單單是從鎖鏈上傳來的氣勢就足以讓一般人退了數步,
可惜的是現在在真王跟村田健面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歷屆以來最強大的雙黑魔王。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五行相剋,萬物相剋。」五行龍直接撞上了剛布置好的鎖天偃月陣的陣壁,
而在五行龍撞上去的瞬間,陣法瞬間出現了一道裂痕,觸目驚心的裂痕讓人擔憂鎖天偃月陣支撐不了多久。
同時五行龍正在不斷的撞擊著鎖天偃月陣的陣壁,五行相剋的瞬間便會消磨鎖天偃月陣的陣力,
相信不需要多久的時間,鎖天偃月陣就會徹底的被破去。
「真王、村田健,只要把肯拉特還給我,那麼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再追究,
但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的想把肯拉特藏起來,那麼我只好徹徹底底的斬、了、你、們。」
最後四個字一出,五行龍直接撞破了虛空中的鎖天偃月陣,隨即直接定在了真王與村田健的四周,
每條龍已各九公尺的距離停了下來,儼然行成了一個正五邊行。
「五行禁區。」
啪喀。
隨著有利輕輕的道了一聲,一層薄薄的藍色光魔覆蓋著真王與村田健。
「真沒想到澀谷你竟然連五行禁區這種上古才有的陣法都會,可真是失算呢。」
村田健苦笑的搖了搖頭,不只沒料到有利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更沒想到有利還會這種上古失傳的陣法,
只能說如果有利願意,光憑他一個人就足以橫掃現在所有的『人類』或者『魔族』了。
「那些通通不重要!肯拉特… …肯拉特到底在哪裡?!」
怒吼!滿腔的怒吼化成了文字爆發,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這些故意打啞謎的人了。
「唉… …你不解開這個五行禁區,我該怎麼讓你看你所想要真相?」村田健指了指五行龍所架構出來著禁區,
只要這個禁區存在著,所以有的魔法、魔力都將被隔絕。
「哼。」冷哼了一聲,有利撤掉了五行龍的陣法,等帶著村田健的後話。
「你自己看吧… …。」村田健從不遠處的烏魯莉凱手中接過了一個碗公,下一秒璀璨的藍光吞噬了一切,
當光芒消逝之時,在場只剩下村田健跟真王兩人。
「… …這是怎麼一回事?魔鏡不應該會讓人消失才對!」村田健錯愕萬分的看著手上發著藍光的魔鏡,
照理來說不該會發生『使用者消失』的這種事情才對,畢竟魔鏡是對『靈魂』產生做的至寶,並不會讓人的身體消失,
而且他一開始拿出魔鏡的用意只是為了暫時迷惑有利,可沒想過要把人給弄到人間蒸發。
「嗯,這確實不是『正常』情況下會發生的事情。」真王皺著眉頭看著村田健手中的魔鏡,現在的情況非常的不正常。
稍微思考後,真王決定直接探查魔鏡,將自己的手伸向了魔鏡,下一秒卻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
錯愕無比的真王瞪大著雙眼看著魔鏡,什麼優雅從容在這一刻都見鬼去了。
「真!沒事吧?」村田健擔憂的看向真王,他過往的記憶在這一刻也派不上用場了,
現在的他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哪個混蛋敢規定大賢者不能緊張的話他就跟誰急!
「唉,罷了… …。」
「真… …。」
「放心吧,只是這個方法比較麻煩而已。」真王對著村田健淺淺一笑,
看到後者總算是放心了之後便再次開口:
「不過可能要麻煩你夠現出一點鮮血了。」
「好!」二話不說拿刀子直接在手上開了一刀,鮮血頓時緩緩流出。
「可以了,你在一旁休息吧。」
「別太過冒險,還有… …澀谷拜託你了。」
「嗯… …。」真王應了一聲後,走到了真王廟的正中央,
下一秒大手一揮,點點星辰在真王廟內綻放開來。
「以血為引、以王為令,眾星將指引魔王。
以命為祭、以魂為繫,眾人將指引一切。」
無數星辰開始瘋狂的旋轉,尤扎克跟村田健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畢竟過於強烈的光芒讓他們根本無法直視。
「怎麼樣?真,你還好嗎?」數分鐘過去,光芒總算是消散,
村田健與尤扎克看著真王一個人閉著雙眼站在中央,在村田健在稍微平復了心情後開口尋問真王,
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於突然,在冷靜之後村田健總算找回了一絲大賢者的該有的風範。
「沒有… …。」緊閉的雙眼終於掙開,真王滿臉錯愕的道。
「沒有?」不解真王的意思,或者說『沒有異狀』代表真王的話語,那錯愕的神情又是?
「沒有… …竟然沒有澀谷有利的靈魂!」真王話語一出,兩人頓時陷入了恐怖至極的沉默。
有利的靈魂消失了?就連身體也跟著消失,這讓有著悠遠智慧的大賢者與真王第一次感到恐懼。
啪嘎──劈哩啪啦!
就在真王跟村田健沉默的時候,一聲玻璃支離破碎的聲音響起,兩人的目光頓時看向了不遠處的魔鏡──碎成兩半。
『「怎麼回事?」』光是從有利進來到現在,真王與村田健錯愕的次數已經超越了四千年以來的累積,
不符合常理與規則的事情接二連發生,兩人有終於無法淡定的衝向了魔鏡旁試著搶救。
「真!你快想辦法!澀谷… …澀谷不能死啊!」
「我知道,你先別著急啊健,我… …。」
「看來兩位似乎陷入了什麼煩惱呢。」
突兀的聲音讓真王與村田健下了一大跳,兩人竟然完全沒有發現真王廟不知何時悄悄的多了一個人,
而尤扎克則是在剛剛的星辰光芒消散下暈了過去。
『「是你?!」』真王與村田健兩人以口同聲的發出了驚呼,沒想到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在他們的面前,
兩人此時的驚呼甚至超過了剛剛有利消失時的驚訝。
留言列表